“臥槽,宋安邦,你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尿褲子了?”宋安邦身邊,一個學子皺眉問道,面色有些惱火。

“我……”

宋安邦無地自容,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居然在學堂內情不自禁小便失禁。

“莫非,是剛才那股恐懼感?我是被……嚇尿的?”

宋安邦揣測,卻是再也待不下去。

“魏師,我出去一趟。”

魏向賢擺擺手,有些不悅。

宋安邦連忙左手提著衣衫,右手則是用巴掌捂住屁股位置,向著廁所走去。

但衣衫上那攤黃色印記,卻是顯眼無比。

“你繼續。”魏向賢轉頭看向邢孟,道。

邢孟面無表情,這才開始答道:“魏師,我認為的聖賢,是擁有眾生如龍,人人平等的格局,篳路藍縷,艱苦奮鬥的信念,一往無前,百折不回的勇氣,兼濟天下,經營家國的能力,揮斥方遒,胸懷萬里的氣魄,吐納山河,凌駕寰宇的壯心!何為聖賢,不是提出一人之言,而是要知行合一,踐行理念,以實踐檢驗所堅持的真理,以行動書寫所恪守的理念,並且在這個世界勤於耕耘,不斷開拓,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那份功業!無愧於心,無愧於萬民,無愧於天地,便是聖賢!”

邢孟本想念幾句經義典籍裡的內容,但一想起世家、妖魔,內心深處就不由騰出一蓬火焰,燒得慌,不吐不快,必須將心中所想說出口。

魏向賢目瞪口呆,神色一滯。

“你這個……”

他有些不知道怎麼評價了。

書上說,聖賢就是品德高尚,學識深厚,有著自己的理論體系,這就是聖賢。

可邢孟的話,卻將聖賢的範圍從這個定義中跳了出來,並且,格局……似乎更大。

可是,書上說,聖賢的定義並非如此啊。

魏向賢讀了一輩子聖賢書,腦袋有些凌亂,他定住心神,看著邢孟道:

“邢孟,你太張狂了,這種狂言有悖於聖賢的教誨,你看過書嗎,書上是這麼說的麼?聖賢是什麼,聖賢就是寫出咱們所讀的這些經義典籍的人,這些人就是聖賢,而且是得到朝廷冊封的聖賢,死後享受著百姓祭祀的尊榮。你說的這些,完全是自己的一家之言,這隻說明你沒有好好讀書,沒有將書中的道理完全記住!”

魏向賢語氣非常嚴厲,諄諄教誨道。

“魏師說的這些,我也認同,但這種聖賢,除了少部分,大多都是泥塑的雕像罷了,供人膜拜,卻並未對這個世界,對大晟,對百姓,產生多大的影響,試問,這樣的聖賢,作用是什麼呢?”

邢孟淡然開口道。

大晟的聖賢,存在於廟堂,存在於祠堂,存在於書本,卻從未存在於百姓之間,從未存在於天地道理之中,從未存在於寸寸山河之上。

這樣的聖賢,就是一紙空談,一尊笑話罷了!

“你!!”魏向賢勃然變色,手中書卷狠狠拍在講桌上,憤怒的指著邢孟,道:“大逆不道,離經叛道!”

他沒想到,自己學堂的學生,居然有著這種思想,與聖賢書的教誨相背離,南轅北轍,不思悔改,竟然不願聽從聖賢的道理,而且還敢質疑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