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黃克纘倒是站出來道:“陛下,請不要做昏聵之事,潘御史即便所奏不明,不堪為御史,亦不當殺之。”

“難道就真的讓這些御史言官如此肆意汙衊朝臣嗎?!”

承宣帝問著離自己最近的閣臣九卿們。

方從哲這時候又道:“或可薄懲,如罰俸,罰半年或者三年,再就是向賈府致歉,但不能殺也!”

潘元意這時候也道:“臣願被罰俸!”

作為御史官,手握彈劾他人的實權,每年光是冰敬、炭敬這些來自地方的灰色收入,都遠超俸祿收入,甚至比刑部這些冷門堂官都要多,他才不會在乎罰俸這點懲罰。

所以,潘元意是願意的。

“既然你們都以祖制阻止朕,你元輔也以不能斷言路要朕懷仁。”

承宣帝切齒說後,就突然向方從哲道:“那就依卿所言!”

鏗!

接著,承宣帝的刀摔在了地上。

“回宮!”

潘元意鬆了一口氣,淡淡一笑,心道:“雖然未能讓賈璉損了分毫,但自己這次也算是彈劾權貴了,於士林中必有佳名也!”

正巧,這時候,賈璉也正看著他。

潘元意也朝他走過來,道:“賈狀元,雖說這次潘某沒彈劾得了你,但除非你別犯事,不然,敝人還是會彈劾你,也會一直盯著你。你若敢用權勢壓我,如利用令叔父在文選司任司官的機會,把我調離都察院,不讓我做了這御史,我必會宣揚令叔父挾私報復,貴府驕橫!”

“不敢!”

賈璉笑著回了一句,問:“只是不知敝府何處得罪了潘御史,還請指明。”

潘元意聽後笑道:“沒想到賈狀元倒也識趣,此事容易,貴府只需告訴潘某如今這新出現的棉布是如何織的就行。”

說完,潘元意就離開了。

賈璉站在原地,看了潘元意的背影一眼,神色漸漸冷峻,接著輕笑一聲。

這時候,夏守忠跑了來:“陛下有諭,著賈璉依舊進宮陛見。”

……

宮裡。

嘭!

承宣帝將奏本往地上一摔,看著被他叫進來的北靜王和賈璉說:“這些文臣可惡,竟都以祖制壓朕,連他老方也是如此!”

“元輔只知調和陰陽,墨守成規,自然不願陛下與許多儒臣決裂,而落下不德不仁之名。”

北靜王勸道。

“難道就這麼受這幫御史的氣?”

“他們明著要置賈卿於死地,實際上是要阻止朕變法革新!若不能直接讓他們知道利害,只怕還是會不停地阻擾朝廷大政!”

“你知不知道!”

承宣帝吼道。

“臣明白!”

北靜王回了一句。

接著,承宣帝就看向賈璉,問:“你買下那麼多貧瘠山地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