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瞞主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只是如今京城已經來不了訊息,也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

雲光的奴才阮貴回道。

雲光怔了片刻後,才咬牙道:“陛下這是要幹嘛,竟冒如此之天下大不韙!”

說著,雲光就又問道:“是誰讓陛下這麼幹的?”

“奴才哪裡知道,如今只能想辦法,先派人去京城裡問問,老爺素來與賈府的人交厚,何不派人去問問?”

阮貴建議道。

雲光站起身來,正要說可以,卻又覺得不對,旋即擺手道:“來不及了!這件事能發生,難保就沒有他賈家在參與,這些日子,誰不知道他賈二舍就是個敢鐵腕治家的主,還深得皇帝欣賞。傳我的話去給族裡,即刻把霄兒除了族籍!再讓外面的主文相公修書一封給王統制(王子騰),問問他,如今這事到底該怎麼辦?”

“是!”

……

張家口的晉商被朝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股腦抄沒的事發生後,整個大康九邊官將開始因此人心惶惶起來。

因為晉商相當於走私朝廷禁運之物給後金的總商。

不少官將跟其有勾結。

一旦朝廷透過審訊這些晉商而嚴查下去,無疑是牽動荷花帶動藕,讓很多人都得不安生。

“陛下,秦良玉、黃得功二人奏報,此次抄沒晉商,已抄得白銀價值兩千多萬兩,糧六百多萬石,鹽三十多萬引。”

北靜王在奉旨核算抄沒晉商所得後便進宮對承宣帝稟明瞭抄沒結果。

承宣帝聽後直接一個從塌上起身,走到北靜王面前,問:“多少銀子?”

“兩千多萬兩!”

北靜王回道。

“不可能!”

承宣帝突然大聲回道。

北靜王不解,問:“陛下為何這麼說?”

“朝廷歲入也不過兩三百萬兩,他幾個奸商能有這麼多銀子?秦良玉他們是不是虛報,因為晉商這事,到底傷了他們這些真心為國殺敵之將的心?”

承宣帝問道。

“陛下,秦、黃二人沒有說假話,臣親自核定的,戶部和司禮監的算盤都敲壞了幾百個!”

北靜王回道。

“這……”

承宣帝搓了搓手,依舊覺得這不可思議:“我大康的商人竟然這麼富?”

“陛下,這其實不奇怪,晉商做的這是把整個大康的糧食、鹽鐵、火器倒賣出去的勾當,賺取建州女真從我大康百姓身上屠掠後得來的銀子,也就是說,他們平分了我大康的所有民力和財力,所積之銀才正好與國初國庫幾年積累的銀子差不多。”

北靜王說道。

承宣帝聽後神色凝重起來:“也就是說,天下之利,在這幾年,已盡入他們的囊中?”

北靜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