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則不甘心地看向賈璉,持著血淋淋的寶刀,歪帶著銀盔,朝賈璉吼道:“賈世叔,為什麼?!貴府為什麼要這麼做?!”

接著,雲霄還質問賈璉:“貴府這樣就不怕將來鳥盡弓藏嗎?!啊!”

賈璉未答,他早已在族學給自家子弟說過自己為何這樣選擇。

但他沒有義務給雲家子弟解釋。

也不可能在有錦衣衛和天子帝軍的情況說這些。

“忠君報國,難道有錯嗎?!”

戚金這時候也滿臉是血的從遍佈大道的屍體上走了過來,替賈璉質問著雲霄。

雲霄輕蔑地笑了笑,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單純的人,他甚至覺得這樣的人很愚蠢。

但他不相信賈府也是這樣的。

“戚老將軍問的沒錯,忠君報國有錯嗎?”

賈璉故意跟著這麼問了一句。

雲霄抿嘴,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道:“小侄這是沒有聽錯吧,這裡竟這麼多忠臣,既如此,看來真是我雲家錯了,天下的文臣武將們都錯了!”

雲霄說著就看向自己的家丁們:“你們下馬投降,從新各謀出路吧,不要為我報仇,是雲家誤了你們,未能讓你們在沙場立功,博得個封妻廕子,卻在這裡跟著我一逆賊送死!”

說著,雲霄就抽刀把脖頸一抹,似玉柱傾倒一般,從馬上摔落下來,血流如注。

“你們還愣著幹嘛,沒聽見你們少主的意思嗎,讓你們下馬投降,沒準還有機會為朝廷出力,博得個封妻廕子,青史留名。”

戚金這時候對雲府家丁們說了一句。

雲府家丁們因此紛紛落馬,跪地請降。

賈蓉則帶著錦衣衛過來綁了這些家丁,又綁了范家的一干人。

範子靖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麼個結局,一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二十萬斤鐵料被錦衣衛和賈家的人拉走,心痛如刀割,且也朝賈璉喊道:“賈二爺!貴府如今這樣做,是真的把滿朝權貴公卿都得罪了,這樣下去,你們將來別想有好下場!”

賈璉微微一笑,他回頭看向範子靖,道:“若真那樣,敝人只用昔日所做的一句詩回答你。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賈璉回答後就道:“賈家要守住的就是家國天下!哪怕因此亡家,也不會有不甘。”

賈璉說著就大聲問著賈家的子弟們:“賈家的兒郎們,你們說是也不是!”

“是!”

賈琮等配合著大聲回了一句。

這一幕把戚老將軍和勇衛營的官兵們看得是熱淚盈眶,紛紛感慨:“這才是忠良將門啊!”

範子靖不願意相信賈府的家風這麼正道,但也實在是拿不出什麼說辭來策動賈璉放棄所謂的忠君報國。

晉商范家這二十萬斤鐵料就這麼被掉頭先拉去了賈府莊田裡的稜堡裡。

範子靖也再無任何辦法。

倒是跟著範子靖一起入關,順便畫畫關內各處山川細節與聯絡後金細作的兩女真人則在被押走時,因此呲牙瞪眼地大喊道:“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麼拉走我們大金的鐵料,這樣讓我們主子如何在接下來擴兵!你們這群混賬,我主子將來必率大軍屠了你們!”

一錦衣衛揪住一女真人的金錢鼠尾道:“給老子閉嘴,再這麼喊,老子給你塞滿騾糞。”

這女真人大怒,掙扎著似要生吞活剝了這錦衣衛,卻也無可奈何。

這邊戚老將軍則朝賈璉走來,拱手作揖道:“狀元公,請受敝人一拜!”

賈璉忙回禮作揖:“老將軍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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