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爺,想必知道,如今後金崛起給遼東一鎮帶來多少銀子,每年邊費已漲至三百多萬兩,更別提這走私的好處,將來若後金做大,取代了這大康江山,沒準貴府又是從龍勳貴!”

“俗話說的好,任何王朝,皆無三百年以上國運,貴府就不想著做做將來的打算?”

“即便將來不成,難道就不願意一起發發眼前的財?”

“以貴府現在的勢力,在宮中有貴妃襄助,朝中更有兩個世職、還有政老掌著天下官員銓敘之權、東府蓉大爺管著錦衣反貪之權,二爺您將來丁憂結束指定會出將入相,難道還怕這財發了會怕皇帝治罪?”

範子靖趴在地上說道。

賈璉淡淡一笑,他發現這范家的人倒是個人物,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想著招攬他賈家一起養寇自重。

但後金是什麼貨色。

那是一旦入主中原就要剃髮易服、讓天下漢人進一步變得愚昧和麻木的一個野蠻軍事貴族集團。

賈璉怎麼會願意因為眼前的一些利益,坐視這樣的軍事貴族集團做大。

何況,賈家這種外戚兼勳貴的家族,真到了後金徹底取代大康的時候,很難被容忍下去。

賈璉沒有理會範子靖,只看向了王化貞。

王化貞這時候也下了馬。

賈璉有狀元身份,他倒是不好像對待賈蓉一樣對待同樣是武勳出身的賈璉。

王化貞下馬後就對賈璉說道:“范家的人說得對,狀元公何不仔細想想?”

“此時不用再想,我賈府不是這等不忠不臣者。”

賈璉回道。

王化貞聽後大怒,當場喝道:“賈二舍!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真到了御前,你們未必佔得了便宜,一切也容不得你顛倒黑白!這些鐵料皆是要運到遼東犒軍的,那兩韃子也是假韃子,是本官讓范家準備派去關外的細作,你賈家這是在誣陷范家,明明這是范家運去邊鎮為官軍鍊鐵之用,卻被你賈家進讒為通敵之資!意在謀奪軍資,更要壞本官禦敵大計!誣陷本官派去的細作為韃子!”

賈璉看了賈蓉一眼。

賈蓉會意,答道:“一切是不是誣陷,查了就知道。”

賈蓉說著就吩咐道:“先搜這范家家人的身!再把那兩韃子押下去仔細審問!”

“是!”

兩錦衣官校正要過去。

王化貞卻攔在了錦衣官校前面:“誰敢!”

說著,王化貞就看向賈璉和賈蓉:“除非先從本官身上踏過去,否則,你們不得妄動!”

賈璉因此低聲對賈蓉道:“蓉兒,殺了他。”

賈蓉低聲道:“二叔,他是巡撫,代天子巡狩。”

“那也得殺!擋你辦案的無論是誰,都得死!你不能讓天子看輕了你的膽魄!”

賈璉說道。

賈蓉也不是愚笨之人,果斷拔出刀來,以猝不及防之勢,將繡春刀捅進了王化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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