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安被曹文詔等一眾西廠官校給持刀請到了賈蓉這裡。

賈蓉一見到方國安就笑著賠禮道:“方大帥,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因我們接到線報,說您企圖謀害我西廠官校,為安全起見,本督也就行了便宜之權,先派兵來請您來,問個究竟,畢竟這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賈蓉說後就又笑著問方國安:“您說呢?”

方國安不由得張大著嘴,他現在只想問問,賈蓉是接到了什麼線報,怎麼接到線報的。

因為他和周鐘的密謀,沒幾個人知道的。

“當然,本督是相信你方大帥的忠心,所以,本督覺得乘坐你方大帥的坐船去南京,不知方大帥意下如何?”

賈蓉說著就問著方國安。

“這……”

方國安有些猶豫。

賈蓉又道:“調令你不用擔心,本督是奉命欽辦稅政的西廠廠督,有調兵之權,你們的袁部堂在這之前已經給了本督調兵公函。”

說著,賈蓉就讓人把公函拿了出來,給方國安看。

方國安見此,只得道:“末將不敢不從命。”

但隨即,方國安就直接朝賈蓉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請督公明鑑,末將不是有意要害您的啊,這都是有個叫周鐘的,他唆使末將這麼做的,他給了末將一百萬銀子……”

方國安現在不得不如實交待著。

因為現在賈蓉沒有乘坐官船離開,那就意味著他的大炮擊中的官船將沒有賈蓉,而自己謀害欽差的罪遲早都會暴露。

既然會暴露,他還不如提前自首。

方國安說後,賈蓉沉默了下來,心道:“二叔所說的沒錯,果然得以最大惡意對付這些人才能避免一些事。”

賈蓉因此看向方國安,說:“你倒算識時務,現在,你得好好表現,必須聽從本督的一切安排,這樣的話,我還能上疏說你立功,請陛下對你寬大處理,否則,你知道謀殺欽差的後果。”

“末將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方國安回道。

賈蓉接下來便吩咐道:“你派人去傳令,把你沿岸的炮手撤了,另外,你親自乘坐船帶我們去南京。”

“明白!”

方國安回道。

接下來,方國安便按照賈蓉的吩咐,撤回了火炮,且親自把西廠等人送去了南京。

……

很快,打著西廠和方國安旗號的旗幟以及燈籠,就先後出現在了鎮江和南京。

“什麼?!西廠還是到了南京?!”

而江南諸官紳也很快從這些地方眼線口中得知了這事。

修國公府家主侯孝康此時就驚訝地說起了此事。

而祖父曾是首輔的申府家主申紹芳也跟著說道:“如今看樣子,這周鍾是不能留了。”

侯孝康因此道:“得趕緊將他剁碎了,埋在土裡。”

南京兵部尚書管光端點頭:“我去辦這事吧,他正好現在在我那裡。”

侯孝康嘆道:“這下子西廠到底還是來了南京,沒辦法再阻止了。”

申紹芳頗為惱怒地說道:“這個方國安,怎麼辦的事!他不會拿了我們的銀子,轉而就投了西廠吧?”

“不應該!他方國安在江南也有不少田產,欠稅不少,再說,他已經答應了周鍾,跟我們寫好了憑證,他再去投西廠,也還是逃脫不了有勾結周鍾謀害欽差的嫌疑,他何必自尋死路!”

管光端說道。

接著,管光端又道:“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西廠先知道了方國安的事,如今想來,這西廠的頭子賈蓉真的不好對付,此人和他的二叔賈璉一眼難對付!”

管光端這麼一說,眾人皆擰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兒,只侯孝康冷笑起來,說道:“他賈蓉未必就是賈璉!希望他賈蓉能識時務,別真的要跟我們作對,而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