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斜照下,比晚霞還紅。

已經被強行送出東宮的太上皇看見這一幕後,也很是心驚,他沒想到他的兒子和支援他的一些新勢力,會做的這麼決絕。

太上皇看向了賈璉和北靜王。

而這兩人裡,他現在最想問一問的就是賈璉。

他不由得朝賈璉怒吼道:“榮府那後生,你到底給皇帝灌了什麼迷魂湯!本以為,他只是會帶著你整頓一下朝綱,可沒想到,你竟挑唆得他, 在我東宮屠起百官來, 你告訴我, 你到底怎麼促使他這樣的。”

賈璉沒有回答太上皇,只和北靜王一樣,下了馬,對著一汪血海,朝太上皇作揖行禮。

太上皇見賈璉沒有回答他,就乾脆回頭也看了自己那皇帝兒子一眼,然後吼道:“你們就這樣殺吧,殺吧,到時候殺得我大康天下大亂!無非是全部玩完!”

“別亂喊!他們當年是太上皇,老子可不管你是誰!閉嘴!”

護送著太上皇的賈菌直接給了太上皇一腳。

太上皇哎喲了一聲,看著賈菌:“你是那府的後生!朕可是太上皇,你就不能對我這老頭子尊重點嗎?!”

賈菌沒搭理他。

太上皇這裡被送到了幽深而偏僻的宮殿,意味著,外臣將很難在透過利用太上皇來對抗皇帝的意志。

不過,承宣帝這裡還是在離開東宮前,警告了在東宮的南安王:“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來父皇這裡是做什麼,也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背地裡在做些什麼。”

承宣帝說到這裡,南安王就先訕笑起來:“陛下說的是,臣從不敢懷別樣的心思。”

“你懷了別樣的心思,朕也不怕!”

“你大可告訴那些在和你聯絡的藩王,有本事就造反,否則,就給朕老實點!朕可不想真的有一天要做大義滅親的事!”

承宣帝丟下幾句後就出了東宮,賈璉和北靜王迎了過來:“陛下!”

承宣帝看也沒看眼前的屍橫遍野,抬腳就走:“回宮!現在起,我們是真的不可能再有回頭的機會了。”

“是!”

……

“袁部堂,您若這樣做,就真的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代表江南官紳們來與袁可立談判,企圖讓袁可立對朝廷清丈田畝之令陽奉陰違的縉紳汪文起,在見袁可立不為所動,執意要清丈江南權貴官紳的田地後,就咬牙說了這麼一句,且突然起身,指著袁可立,嚷道:“你想清楚!”

袁可立淡淡一笑,回道:“本堂現在很清楚。”

突然,袁可立就把驚堂木一拍:“把這個對本部堂不敬的混賬押下去,將其冠帶摘了,請王命旗牌,即刻斬殺,掛在總督衙門外的旗杆上,示眾三日!”

說著,袁可立就站起身,看向在堂前的浙直兩省地方官道:“不要低估本官執行國策的決心!”

汪文起聽後大驚,呼吸急促起來:“你!”

“是!”

這時候,同賈璉一樣結束孝期,且因抗拒韃子有功而被承宣帝任命為袁可立總督標營遊擊的賈琮回了一聲,就帶著本部家丁進來。

賈琮的本部家丁皆是賈家家丁中選出來的一批精幹力量,意在隨賈琮一起在協助袁可立清丈田畝時歷練一下。

而也可以說,袁可立來江南可不是空殼總督,是有一支兵馬的。

“你們敢!”

汪文起則指著賈琮等大喝了一聲,且道:“我乃先帝欽點的榜眼郎!”

賈琮沒有理會,直接將手一揮,兩家丁就把汪文起託了下去。

汪文起這才著急起來,不由得大喊道:“部堂!部堂饒命!部堂饒命啊,在下有話要說,在下有話要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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