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這裡還是不願意相信。

但秦譽又不敢直說,而使得承宣帝知道他在暗中給賈璉使壞。

秦譽只是冷笑,心道:“這順天府尹陳新甲所報未必能當真,這賈璉肯定是在欺君,他現在在薊州連個大夫都找不到,一家開著的藥鋪也找不到,他拿什麼消滅天花?”

秦譽還因此瞅了承宣帝一眼, 心想:“如果皇帝此去,若能發現賈璉的欺君之罪,倒是好事!最好也染上天花!”

在秦譽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北靜王瞅了他一眼,且道:“陛下,臣認為,別的大臣可以不必隨扈前去, 但秦侍郎是務必要去的。因他已有言在先, 說賈狀元欺君。可見秦侍郎對賈狀元, 已頗有成見,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臣認為,消除秦侍郎對賈狀元的誤解,避免朝臣間私怨過深,而釀起黨爭,他是必須去的。”

“此言沒錯!”

承宣帝瞅了秦譽一眼,就道:“秦卿是必須去的!”

秦譽當即驚訝地張大了嘴,張大得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秦譽可不想去。

他怕去了,也會被染上天花。

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賈璉能在薊州消滅天花。

秦譽一時間頗為著急起來,忙改了想承宣帝去了染上天花的想法,忙奏稟道:“陛下明鑑!賈璉所報,根本就是在欺君罔上, 不足為信。天花這等難治之疫,怎麼可能消除!臣認為, 現在薊州只怕不但不會沒有天花, 只怕已更加嚴重。”

秦譽也不好直接說自己不想去,只道:“陛下乃萬金之軀,臣請陛下勿要身陷險地!”

北靜王道:“陛下,臣相信賈狀元,他不可能欺君!”

承宣帝點點頭:“朕如果連他賈卿也不能信,那還有誰可信?”

說著,承宣帝就道:“朕意已決,擺駕薊州,吏部右侍郎秦譽隨扈,其餘諸大臣,可報名隨扈。”

秦譽見此不得不跪了下來,痛聲道:“陛下!您何以如此信他賈璉一黃口小兒之詞啊,他薊州是真不能去啊,那裡只怕已經是人間煉獄啊,只怕連一個大夫也沒有,一付藥也買不到啊!”

承宣帝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看著秦譽,問:“你怎麼知道諾大的一個薊州, 一個大夫也沒有,一付藥也買不到?”

秦譽沒想到情急之下,話說漏了嘴,只得慌忙掩飾說:“臣只是覺得薊州如今必然是人人有天花,自然連大夫也不能倖免,藥材只怕早已用光。”

承宣帝冷笑一聲:“去了才知道。”

接著,承宣帝就看著秦譽,丟下一句話:“你必須去!”

秦譽直接暈了過去。

南安王見此大喊道:“秦侍郎!秦侍郎!”

“陛下,秦侍郎暈了!”

南安王喊道。

承宣帝道:“就是死了,也得去!”

秦譽嘆了一口氣,很想哭,心道:“裝暈竟然都沒有用!賈璉啊賈璉,你要欺君,幹嘛還要拉上我!”

沒多久。

承宣帝就御駕親臨了薊州。

而隨扈的秦譽仍舊不甘心地尋著機會勸著承宣帝:“陛下,天花從出現以後就無人可戰勝,他賈璉不可能在短短兩月內消滅天花的,他這絕對是欺君,您還是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