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和皇帝、北靜王二人只是剛剛將整個天下自私而貪婪的權貴官僚集團組成的利益集團撕開了一個口子。

透過抄了幾夥勢力的家而改善了一下國庫窮困的現狀而已。

但涉及到財政制度的改善還沒開始,也還沒透過變法打擊到整個權貴官僚集團的根本利益。

清丈田畝、負責徵稅的西廠這些構思還沒有執行起來。

“無論是接下來清丈田畝,還是設西廠去整頓稅政,這些都需要人來執行,我們的人還是太少!臣認為,得先尋到支援變法的人,然後再執行。”

賈璉說道。

承宣帝點了點頭。

北靜王這時候問著賈璉:“有什麼好辦法,能尋到這些人?”

賈璉則對承宣帝拱手說:“臣請陛下開經筵日講,在經筵時講變法事,讓資政學堂的官員,與朝中大臣們都參加。”

賈璉這樣做的意思,自然是要透過經筵日講統一思想,既達到了與皇帝統一思想的目的,也能與參加經筵的大臣們統一思想。

當然,實在不願意統一也能被發現出來。

承宣帝也認為這是個好辦法,他也知道,現在真要實行變法,就不再是他、北靜王、賈璉三個人的事,的確需要在一個場合,讓整個帝國的重臣們參與此事,討論並付諸實踐。

“準!就開經筵日講。”

承宣帝准予了賈璉這項提議後,就真的宣旨於明日開始進行經筵日講。

經筵日講不屬於必須得有的政治活動。

一切皆看皇帝心情。

當然,如果勤開經筵,自然也會令文官們欣喜。

因為這意味著皇帝陛下是好學,而掌控了一切儒家經典解釋權的文官就也多了一個接觸皇帝的機會。

只是以前的承宣帝嫌經筵上講的都是形而上學的東西,沒什麼實際用處,而且發展到現在已經有固定的流程,每日講的內容也都毫無創意,所以,承宣帝也除了在即位之初開了幾次經筵外,後面就沒再開過經筵日講。

而現在承宣帝再次開經筵日講,許多文臣們都高興的不行。

賈雨村自思自己已是禮部左侍郎,倒是可以在經筵日講上,展示一下自己的韜略,而可以因此簡在帝心。

他現在能成為禮部左侍郎,全靠會鑽營,幾乎京城所有官員都和他關係不錯,以致於他能在數次廷推中成為禮部左侍郎。

這與賈璉不同。

賈璉是因為簡在帝心,而成為了國子監祭酒兼禮部右侍郎,但在人望上不如賈雨村。

不過,在大康,起著最高決策作用的不是人望,而是天子。

故而,最終成為經筵日講的日講官是賈璉。

賈璉在經筵上先扯了幾句儒家經學方面的學問,然後就將所講的內容扯到了國用不足的話題上。

這個沒有難度,因為儒學許多內容都是大而空,可以套在任何東西上,小的家常倫理,大到治國安邦。

“但事實上,國用不足不是當務之急!”

只是,賈璉接下來的一句,算是把參與日講的皇帝和文官都驚訝住了。

“國用不足居然不是當務之急,那什麼才是?”

賈雨村因為沒有能成為經筵講官,而見賈璉這個只是自己副手的禮部右侍郎卻成了經筵講官,本就有些失落和嫉妒,如今見賈璉這樣說,也就主動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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