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太上皇看向賈璉問道:“你怎麼想著用他們,不只招健全的青壯?”

賈璉回道:“民以食為天,何況家國安寧首先就應是糧食充足,故臣認為,青壯還是當從事耕作為好,臣這些作坊該儘量用這些已不能耕作之人,尤其是為社稷安寧而致殘致孤的人,邊軍與禁軍的遺孤遺孀們,他們不應該被遺忘。”

賈璉說到這裡,太上皇就點了點頭,長吁一口氣道:“這原是朝廷該做的。”

接著,太上皇又對賈璉笑了起來:“你是個有心的,公忠體國,是朕誤會了你。你們賈家的確沒有在做不軌的事。”

說到這裡,太上皇就看了王子勝一眼。

王子勝也很是詫異。

“這怎麼可能?賈府是不是有病,竟然招這些半點用處都沒有,可以說是累贅的人!”

王子勝不禁因此心道。

啪!

太上皇一巴掌朝王子勝扇了過去,似怒得要把牙咬碎,抖著手道:“你個混賬,朕差點就因為你的讒言,害了這麼為朝廷著想的忠良!”

王子勝愣了一會兒,只覺臉色火辣辣的,接著,他就忙跪在了地上,慌忙認罪道:“臣失察!請太上皇和陛下恕罪!”

承宣帝也在見到賈府只是在大量僱傭弱勢群體做工,甚至在養活不少本該是朝廷負責的將士遺孤遺孀和內廷老人後,很是感動,甚至慚愧,尤其是在想到賈府竟還被王子勝一干人汙衊為意圖謀反的事後,就更加慚愧,還恨氣憤。

因而,承宣帝也跟著說道:“這些御史一個個就只知道藉著風聞言事之權隨意攀誣,關鍵還只盯著賈府,真正是忠臣難做!”

“陛下饒命!”

王子勝知道承宣帝本就對賈府恩寵的很,如今只怕在看見賈府被冤枉,而恨上了自己,也就帶著哭腔求饒了一下。

“你讓朕怎麼饒你!就因為你們這些御史屢次妄言,不但屢次寒忠臣的心,還讓皇家屢次丟失顏面!”

“就算你們忌恨賈家,總應該知道何為忠君之道吧,哪有這樣使君父屢次丟失顏面的臣子,這無疑是有意使朕和太上皇做出昏君之舉。”

承宣帝說到這裡,就最後總結道:“這就是欺君!”

王子勝很擔心承宣帝真的要殺自己,只得轉而向太上皇求饒:“太上皇,您明鑑啊,臣是御史,只是風聞言事而已啊,按祖制,不應被治罪的!”

“又是祖制!”

承宣帝對此深感無語。

這時候,剛才與太上皇說話的那老邊軍道:“太上皇,皇上,我們這些人被剋扣撫卹祿米的事,這些御史們看不到,卻老是盯著想著法來害幫我們的朝廷忠臣,他們這些狗官根本就是不想讓朝廷有忠臣好官存在,也沒想過我們的死活,都說太上皇和皇上都是聖君,最在乎天下子民的感受,那就請太上皇和皇上為我們做主,為賈家做主,處死這個狗御史!”

“是啊,太上皇,皇上,賈家不過是為了我們能不餓死凍死,能體體面面的活著而已,但他們這些狗御史就是看不慣賈家這樣做,他們總是千方百計地要害賈家這樣的忠臣之家,請太上皇和皇上為我們做主,殺了這狗御史,不要讓忠臣寒心,而讓有良心的鄉賢們不敢再幫我們了啊!”

跟著有一邊軍遺孀也跪了過來說道。

“請太上皇、皇上,殺了這狗御史!為我們做主!”

“請太上皇、皇上,殺了這狗御史!為我們做主!”

“請太上皇、皇上,殺了這狗御史,為我們做主!”

……

越來越多的賈府僱工開始圍攏過來,跪在太上皇和承宣帝面前。

一圈接著一圈,直接把太上皇和承宣帝都圍了起來。

“這……”

太上皇也沒想到民意對殺王子勝的慾望這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