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們急忙扔下手裡的幹活工具,從幾個方向圍過來,把摔破腦袋的大哥,趴在地上的大哥扶起來。

大哥捂著腰,一步都走不動了。

小工們罵罵咧咧地推搡著瑾,大哥想攔著,想喊話,卻一吸氣,渾身都疼。

司南和茗狩檢查了新建馬廄的牆體,發現有幾個地方還有漏雨的隱患,喊了半天沒人進去,出門來一看,絕活,都圍在遠處看熱鬧呢!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司南和茗狩跑上前來,一到跟前就看見被摔慘的大哥,“這咋搞的啊?”茗狩著急地問,狐疑的眼神掃向一旁面色冷淡的瑾。

“是不是你弄的?”

司南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瑾瞧了瞧大哥,他身上的肌肉太重,方才對抗時,瑾原本只是想把他翻起來,輕輕落地,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結果過肩一後,愣是沒抓住,儘管瑾的胳膊墊在下面,儘可能想借住他,但還是來不及。

“不怪他,不怪他!”

大哥連連擺手,黏糊糊的東西流到眼睛裡,一摸是血,才知道頭這麼疼,原來是破了。

司南捏了下大哥的後腰,連連喊疼,更是一步都走不了,坐也坐不下去。

司南眉頭緊縮,乾裂的嘴唇哆嗦著,額頭上汗如雨下,緊張道,“糟了,變成是把腰給摔斷了。”

茗狩從腰間拿出水壺,趕緊把大哥頭上的傷口給洗乾淨,“可是太陽都下山了,溫常德又搬到了米莊,咱們找誰治呀?”

大哥顫巍巍地說道,“囡囡,找我家囡囡....她會治!”

二人一聽,茗狩急忙把大哥扶到司南的背上,兩個小工跟著一起,儘可能快地往閣樓跑去。

瑾看著地上一灘血,他見過很多人倒在自己面前。

從來不會有一絲愧疚。

本以為對人命早已麻木。

可現在,他看看自己的這雙手,頓覺虧欠。

茗狩轉哞,小工們怒目圓整地包圍著瑾,不讓他動彈一步。

方才大當家那樣的塊頭,都被摔慘了,這十幾個小蝦米,怕還不夠這個修羅填肚子的。

“瑾副官,怎麼說?好歹是傷人了,和我走一趟?”

瑾薄唇緊閉,瞧見茗狩敵對猜忌的眼神,默默垂下眼簾,輕應一聲,“好。”

小工們不幹了。“茗副,不能饒過這孫子呀!”

“就是!大當家待我們親如兄弟,他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欺負人!”

說著,小工們仗著人多,上前推搡瑾。他並未後退,眸中殺氣凜冽。

“行了!”

茗狩及時喝住。這修羅不好惹,誰招來的,誰能治。堂主不在,他誰都敢打,誰都敢殺。

今兒鐵駿的事兒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原本上下就不待見他,還不低調點。

“活幹完了?場子修理好了?熱鬧不好看,趕緊的幹活去!待會我來檢查!”

小工們互相瞪了一眼,不甘心就這麼饒過他,但是茗狩的話一字千斤重,他們不敢不聽。

看著瑾跟隨茗狩遠去的背影,手拿土磚的小工們,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