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卿聞言撇嘴,“我已經向她求親兩次,你覺得呢。”

瑾蕭炎不說話了。

其實他偶爾會羨慕蘇墨卿,羨慕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表明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卻做不到。但又有些恐慌,蘇墨卿這般直白,這樣坦誠,這樣熾熱,萬一有一天任銀行被打動了呢?那時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蘇墨卿並不知道瑾蕭炎在想什麼,他反而也覺得羨慕瑾蕭炎。他武藝高強,一路與任銀行歷經險境,二人的情誼不是他比得上的。

甚至他能感覺到,任銀行或許是喜歡瑾蕭炎的。

二人不經意對視,眼中都冒出火花。他們已經喝了很多,桌上擺了四五個空的酒壺,茗狩還在上新的酒。

“日後,你別再像今日一般讓她為難。”瑾蕭炎決定忍耐。

蘇墨卿不由火大,他嗤笑,“與你何干?我喜歡她,想娶她,用自己的錢當聘禮你也要管嗎?”

瑾蕭炎覺得眼前的男人真是厭惡,但顧全大局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握緊雙拳說,“她不想嫁給你,你這樣只能……”

不知觸動蘇墨卿哪根弦,也或許是美酒燻人,他話音未落蘇墨卿便拍案而起“你怎知她不願意!我向她求親兩次她只是拒絕卻並未生氣,也不曾禁止我再做,說不定她也願意,只是在考驗……”

“嘭!”一道重擊聲從蘇墨卿臉上傳來。

瑾蕭炎這一拳毫不留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剎時就讓蘇墨卿的臉上出現一團青紫。

蘇墨卿捱了一拳,酒讓他的思緒有些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他很快回過神,抬手對著瑾蕭炎就是一拳。

瑾蕭炎自然回擊,蘇墨卿的力氣比不上瑾蕭炎,但下手夠狠,專挑脆弱處攻擊。瑾蕭炎不屑用他使用武功,只單憑力氣與他打得有來有回。

兩人藉著醉意打得天昏地暗,撕扯間,蘇墨卿身上掉下一塊澄黃的物件,但彼時二人打得正酣,誰都未曾注意。

茗狩聽到動靜急忙出來拉架,但自家將軍武藝高強,根本拉不住,蘇墨卿怒氣沖天,也根本聽不進話。

茗狩沒了法子,只得去請了任銀行和蘇家的人。

一行人來到瑾蕭炎的院子,此時二人都掛了彩,一張臉青青紫紫,衣衫上血跡粘連,分不清是誰的血。

任銀行想要上前拉架,卻發現根本找不到插入的空隙,其他人也一樣。蘇墨卿和瑾蕭炎正打得昏天黑地,兩人正在氣頭上,戰意酣然,一時間誰也拉不住。

幸好兩人今日飲酒過多,茗狩和一位蘇家的侍從還是找到兩人鬆懈之際,趁機將他們拉開。任銀行唇角緊抿,隱約猜到是為了什麼,但現下人多眼雜,她只好吩咐將兩人送回自己的院子好生照料。

明日找這兩個莽夫問清楚!任銀行暗想。

但她沒有這個機會,因為第二天,蘇墨卿失蹤了。

蘇墨卿的小廝想著他宿醉,身體定然難受需要休息,過了他平日起床時辰也不曾喊他。

知道日頭升高,眼看著快到午時蘇墨卿房中依然毫無動靜,他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去找人。

但為時已晚,蘇墨卿房中空無一人。小廝連忙通知蘇家其他任務,一行人將住處翻了個底朝天什麼都沒找到。

他們慌了神,連忙上報,任銀行和瑾蕭炎吩咐人幫忙尋找。

但奇怪的是,蘇墨卿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留下任何痕跡,彷彿他從來不存在。

蘇墨卿是開啟天啟神莊地下寶藏的關鍵人物,他的失蹤非同小可。

但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恰好瑾蕭炎與蘇墨卿的矛盾人盡皆知,他臉上還掛著昨晚打鬥時留下的傷痕。

一時間眾人都隱晦地看著他。

瑾蕭炎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咬緊牙關。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但如今人消失是事實,自己才同他打了一架也是事實。況且蘇墨卿位置關鍵,這樣突然消失也會給任銀行的打算帶來障礙。

思來想去,為了證明清白,也為了幫助任銀行,他主動請命,“陛下,臣請求將此事全權交給臣負責,在下一定蘇大人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任銀行感激地看著他,她相信他的能力和人品,當下便同意了,朝臣們只是心中猜測,也沒有在明面上有所議論。

事情看似解決了。但瑾蕭炎帶著一眾士卒將周圍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一星半點的線索。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

朝臣們的猜測將事情弄得滿城風雨,最此事在一次朝會上爆發。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臣膝行而出,叩拜之後開口:“瑾將軍承諾定會將蘇將軍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但他查了多日去毫無音訊!”

任銀行頗為不快,剛想開口那老臣又道:“眾所周知,瑾將軍曾與蘇大人大打出手,此次蘇將軍的失蹤難免不是他的報復行為,臣懇請陛下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