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須儘快發展農耕,大哥帶著蘇蘇到山上和田間採了一些土樣,而後裝在銀寶製作好的試劑管裡進行反應。

發現如銀寶猜測和判斷的一樣,水花村的土地鹼性非常重,這樣的土地根本沒有辦法耕種植物。

蘇蘇仔細地翻看了土地,發現地下十幾米的土壤還是很好的,鹼性也不重,但是想要耕種作物,必須要足夠厚實而溼潤的土地作為基礎才行。

因此提出需要以水花村的水源為主要改善目標。

大會上,蘇蘇作為暫時擔任的耕司總執事,將和大哥考察的情況對大家做了詳細的彙報。

“水花村的上游不過百里的地方有一個兵工廠,因為廢水的緣故,作為水流流經的第一個村莊,所以村子的土地鹼性很重,沒有辦法耕種作物。”

“現在的解決辦法,需要從三個方向入手,第一是要讓源頭的兵工廠將他們的流水線合併,第二是要為水花村引來更新更純淨的水源,第三是要破除地表八米左右的鹼性土壤,這樣在一年左右,土地就可以恢復活力,農耕指日可待。”

眾人看著蘇蘇這稀奇古怪的面具和頭頭是道的分析,有的沒聽懂,有的聽地一知半解。

銀寶蹙著眉頭,“你說的倒是有道理,一條一條地看,兵工廠流水線是怎麼回事?”

“我們發現他們現在已經自己做了消化池,但為了節約成本還是有一部分廢水入河,兵工廠聽說了我們村裡土地不能耕種的事情,雖然嘴上否認,但是要求我們每年給一萬兩的銀子作為改道的費用。”

在座的眾人紛紛面面相覷,這可是一筆鉅款,以堂會現在的經濟實力,雖然能滿足,但是若單單這一項就佔用了這麼多錢,其他的地方就會捉襟見肘。

銀寶捏著手中的導盲杖,細直地捻搓著其上的花紋,“兵工廠有多少人?”

蘇蘇回憶了一下,“大概三十人左右!”

“他們的兵器現在都是如何賣的?”

“按照單價賣,在十兩銀子到百兩不等。”

“那就好辦了。大哥二哥明日隨我去,將這三十人收入麾下,這樣第一個問題就解決了。“

“至於第二個,由工司進行河流改建!”

司南和茗狩點點頭,“是!”

“土地的表層剖開,教給兵司的人。”

鐵駿和瑾蕭炎道,“是!”

蘇蘇愣了愣,的確,他從未想過直接收購兵工廠這樣的主意。但是這三十人都是做了多年生意的老江湖,難道到時候真會認真地聽銀寶的話?

不過這截然不同的一面,看到銀寶如此果敢,蘇蘇倒是改變了之前的想法。本以為她只是慈悲心腸,沒想到該狠該果斷的時候,她還是十分厲害的。

深夜,銀寶喚來諸葛先生,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桌上放著一張宣紙和筆墨。

“先生,你將這任家大院給我畫出來,就作在這幅圖上。”

諸葛先生一愣,他已聽說了銀寶要去遊說那兵工廠的事情,明日就要動身,現在讓他連夜作畫,他就算平常腦子很是靈光,現在也看不清楚銀寶想要幹嘛了。

銀寶表情輕鬆地很,緩緩笑著,“你一五一十地畫出來就好,這圖我明天有大用。”

翌日清晨。

一行身材矯健的男人收拾著趕遠路用的乾糧,諸葛先生拿著地圖和領頭的兩人反覆說明核對,兵工廠距離水花村有足足九十公里,其中彎彎繞繞,十分崎嶇,得認清楚每一個岔路口,不能又走錯的地方。

瑾蕭炎不放心,本已經確定了三十個隨從的人,但是他還是悄悄地尾隨在馬車後面,遲遲不肯離開。

不遠處收拾好水袋的蘇蘇走過來,看見一個平常並不多見的身影,又高又壯,順著眼神往這邊看,四目對視的一瞬間卻覺得有點眼熟。

這人,怎麼來水花村之前,就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幸虧蘇蘇帶著面具,不然會不會被他給認出來?

但是說眼熟,蘇蘇卻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在哪個地方見過這個人。

瑾蕭炎很冷冰冰地看著這個新面孔,他臉上牢牢拴著的面具讓人看上去十分不爽。

他認出這就是昨天暫時擔任耕司執事的人,當家的說是姓蘇。是堂主從街上撿回來的失憶人,死乞白賴要跟著他們回來。

這一想,瑾蕭炎眼神中的冷氣更加濃郁了。

蘇蘇朝他友好地笑笑,而後拍了拍瑾蕭炎的胳膊,“你好啊,大兄弟,昨天咱們見過!”

瑾蕭炎躲開他的手,看著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