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寶點點頭,將手裡的地契從小洞裡面賽過去,老闆從閒暇中抽出一秒空閒,刷地看過去,又回到算盤上。

“租房十日,地級房,宮廷隸屬,紅章到位。收,幾日取?”

銀寶微微蹙眉,金蓮也不知何意。

老闆抬頭一瞥,見銀寶是新客,抽出空來嘴角抽搐兩下,“地級房的地契,按照大晉律法不能買賣,典當期限不超過三個月。你什麼時候來取?”

銀寶想了想,“那利息怎麼算?”

老闆在算盤上敲打的手突然停下,翻書的手也停住,抬頭扶了下眼鏡兒,這才看到銀寶身旁的,竟然是曾經的米莊名角兒陳金蓮。

“其他的物件兒,都是越久越低,你這東西不一樣,超過仨月,廢紙一張,所以越久越高。”

銀寶想了想,“我應該今日就可以取回去。”

老闆眼睛飛速地轉了轉,“三百兩。取的時候五百兩。”

銀寶傻眼,“這麼高的利息?”

“你這可是地級房,出去問問,這種房契沒人敢收。三百兩,單日利息二百兩,要抵要留,你自便。”

說完,老闆又開始打算盤。

銀寶喃喃道,“三百兩也不夠啊......”

金蓮問,“堂主是要錢作什麼嗎?還缺多少?”

“缺二百兩。”

銀寶轉哞看著老闆,“大哥通融一下嗎,我今天就能贖回去!”

老闆沒抬眼,“你可以去別家問問。”

銀寶拿著房契,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金蓮捏著懷中的包裹,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解開,從裡面拿出兩條疊地整整齊齊的水袖。

“老闆,這水袖能當多少錢?”

“這是米莊戲班子的祖師爺賞賜的,一代代傳下來,至今已有三百年,也是我的命了,若是能值二百兩,我當給你!”

陳老闆是個戲迷,之前最喜歡的就是去醉卿閣裡聽戲,也知道這水袖對一個戲曲家得有多重要。

老闆垂下眼簾,從抽屜中拿出自己的憑單,用一旁的石墨筆寫了各項明細,又開啟鎖死的抽屜,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從小窗兒推出去。

銀寶接過,將手裡的地契和水袖一同從小窗塞進去,老闆小心翼翼地護著水袖,將地契扔回去,“水袖足矣,今日贖回,只需一千兩。”

銀寶嘴角抽搐,還以為這傢伙一時想起戲曲情懷,不漲價了,不過好歹有了本錢,二人出門去,急忙往玉歡閣趕。

所幸,正在放鞭炮,整條巷子都是人,銀寶和金蓮擠進去,只見因為屋裡都站不下,只能將封著藏玉的盒子放在正中,而玉歡閣和水香堂中都是烏泱泱的人,後廚飄來陣陣香氣,銀寶瞧見大哥收銅板收得興高采烈,二哥也乾地很有勁頭。

接下來,就看她的了。

“今日藏品第一件!山西洋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