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和翠梅面面相覷,聽是男人的聲音,本以為是當家的回來了,誰知家奴們都聽話地退到一旁,門外走來個扇著扇子的紈絝子弟,順著光影不緊不慢地踏進門檻。

青龍白袍,腰間佩玉,兩側的髮髻一絲不苟。是李仁的公子李江。

窗邊桌上趴著的女人,便是李江的新婚夫人,正室正妻。他朝窗邊的桌上嫌棄地瞧了一眼,用扇子掩住鼻子,擺擺手,示意讓家奴把她剷出去。

家奴們為難地湊到跟前,小聲道,“少爺,若是這時候把少奶奶拖出去,待會水香居的人,怕是要抵賴!”

李江半閉著眼睛,不屑地哼了一聲,“做菜的是哪個?”

兩個小姑娘身著圍裙,顫巍巍地應地一聲,店裡的夥計們護在身前。

“我們做的菜沒有問題,一上午都賣出去幾十份了,怎麼可能有問題!”小姑娘們被嚇地眼睛通紅,說話都顫抖著,眼睛瞪地像銅鈴一般。

一個家奴將長凳用袖子擦了幾個來回,李江坐下,不緊不慢地晃著扇子,“你說沒有就沒有了?那你敢不敢去將這菜吃一口?”

“你!”

兩個小姑娘又氣又怕,正不知所措,金蓮拉住她們二人,搖搖頭,示意不要上了別人的套。

“我們飯館剛剛開業不久,籠絡顧客都來不及,出了這事兒我們也很悲痛,但是李少爺至少應該是個明事理的人,在真相未明之前,你的家奴將我們店毀成這個樣子,若是傳出去了,名聲可不好聽!”

金蓮杏眼炯炯,字字清晰地說道。

李江停住了晃扇子的手,特地側過身子來,看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娘子,敢這麼和他說話,看到金蓮時,一對銅鈴般的眼睛頓時瞪地滴溜圓。

膚若凝脂,身材纖長,又軟又魅,連發絲都那麼完美。

李江倏地站起身來,嚇地翠梅和金蓮往後退了半步。他緊盯著金蓮的臉,握著扇子的手難以按捺。

不停地流著口水,兩頰緋紅,人都已經迷離了,口中喃喃道,“好美的嬌娘,你嫁給本公子如何?就算當牛做馬,也求在姑娘的石榴裙下倒一回....”

嚓!

金蓮和翠梅驚愕地捂住嘴巴,半閉眼睛,只見一個醬油的瓶子從李江腦袋的右側飛速砸來,劃出一道弧線,咔嚓一聲,倒在地上的李江頭破血流,銀寶站在其身後,手上還剩一個醬油瓶子的細頸。

周圍的家奴想要上來教訓銀寶,被她凌冽如若寒光的眼神嚇了回去,門口大哥和二哥將幾個圍著他們的家奴暴打一頓,進門來後,所以鬧事的人紛紛心虛地抱頭蹲下。

李江在地上像一條蟲子一般來回扭動,疼地呲牙咧嘴,指著銀寶就大罵,“你個潑婦,你敢打老子?”

“你今天要麼弄死我,不然老子今後一定弄死你!”

銀寶上前一腳,直接踩在李江的褲襠上,頓時他鬼哭狼嚎,“你個賤人!快點鬆開!”

銀寶抬眸,見店裡的夥計都被打傷了,沒有一個身上不沾血跡的,頓時心疼不已。

若不是方才玉歡閣的老闆親自來請,猝不及防,也不會給李江這等下三濫欺侮人的機會。

金蓮捂著心口,連連喘氣,感覺小腹有些陣痛,但還能忍。

倒是李江,富家子弟,又是李仁的獨子,李仁連王三響都不怕,得罪了他,日後可沒好處。

想著,她急忙上前去,輕拽銀寶的袖子,蹙眉道,“堂主,出事的女夫人,還在那邊躺著呢,此事必有蹊蹺,你可得好好斟酌。”

銀寶才不會饒過這人,狠狠踩了一腳,還在地上碾壓了一個來回,這才松腳。

“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這水香居給點了,我不姓李!”

“來人,拆!”

“誰若是敢動水香居一分一毫,我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李江和銀寶爭鋒相對,兩邊的夥計家奴的大戰一觸即發。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一個油膩的胖子穿著紫龍祥瑞的長袍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眾伺候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