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姑娘卻哆嗦著嘴唇,聲音顫巍巍地,嚇出了哭腔。

“大當家,他們來了六十多個人,還有好多馬和刀,我怕....來者不善呀!”

大哥眼睛倏地瞪大,頭暈目眩一下就醒了,嗖地站起身推開門,只見陳老爺帶來的人牢牢堵住任家大院的門口,他自己則坐在院子裡石凳上,悠閒自得地喝茶。

大哥從枕頭下拿出準備好的鈔票,“你去叫堂主起床!”

“哎知道了!”

六千兩的銀放在桌上,大哥拿起一旁的茶碗壓住。陳老爺垂眸一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光。許久,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們任家兄妹,倒是真有辦法,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賺了這麼多錢。”

大哥眼睛止不住地瞥著那銀票,“欠你的,我們會還清。你們兩個,去馬廄把馬牽過來!”

陳老爺家的小公子見狀,手裡拿著小木馬,蹦蹦跳跳地就跑上去要抱馬,誰知鐵駿正拉著,馬兒突然就發飆,一蹄子就把小公子踹倒在地。

“嗚嗚嗚!爹!我要孃親!我要孃親!”

陳家人急忙都緊張地圍過來,唯有陳老爺還氣定神閒地坐著。鐵駿急忙拉住馬,拍了兩下馬背,低聲訓道,“怎麼回事?他是你之前的小主子,都不認得了?”

馬兒眼神中淨是不信任,一直連連朝鐵駿身旁蹭,就是不肯出馬廄。

陳老爺慢慢悠悠地說道,“這汗血,乃是馬中極品,自從幼苗,至成年壯馬,已然花去老夫一輩子的光陰。”

銀寶聽到這一席話,側目看了眼翠梅,瞥了瞥金蓮的屋子,翠梅睜大了眼睛,領悟了其中的意思,急忙朝閣樓跑去。

“不想只是遇見了一個伯樂,就忘了曾經的主子,倒是老夫高估這馬的氣性了。”

陳老爺起身,垂下眼簾看著那張六千兩的銀票,又抬頭瞧了瞧那馬廄中執拗的兩匹馬,不經意地瞥過院子西南角的閣樓,眼神中滿是失望落寞,但一瞬而逝。

“這銀票我不要,兩匹烈馬也忘了主子,我也不要了,我只問任老闆三個問題!”

銀寶秀眉微蹙,朝大哥看了看,身後二哥和翠梅帶著金蓮兩口子站在人群后面,金蓮眼睛紅紅地,抬哞瞅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銀寶點頭道,“陳老爺請講。”

“金蓮那個丈夫,叫什麼名字?”

“司南,司前萬鬃馬的司,紅豆生南國的南。”

陳老爺笑笑,轉哞眼神多了幾分溫和,“好一個司前萬鬃馬,紅豆生南國。”

“他對我金蓮可好?”

銀寶側哞,瞧了眼人群中的金蓮,她不停地揉著眼睛,鼻尖也是紅紅的。

“婚姻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陳老爺又是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那金蓮和他那丈夫,如今是做什麼營生?”

“司南已經加入我任氏水香堂,與堂會共進退,主司基建,每日都會隨著我上莊,金蓮...還和從前一樣,戲班的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