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虞瞥秦謨慎一眼,見後者神色無異,便抿唇走開。

那暗衛見狀自覺跟了上去。

“沈綰狀況不好,或許就這兩日的事。”暗衛稟告道,又彙報自己的工作情況,“按您所說,已經將吊命的薰香揮入房子,現在那沈綰不能動彈,但也暫時不會立刻斃命。”

“那就這樣,繼續盯著,別讓秦簡有機會滅口。”

她留著沈綰還有最後一用。

“阿虞。”秦謨慎適時走來,面上掛了些歉疚,“我突然有事要處理,不如我們改日再出來?”

這倒居然正合她意。

“也好。”她道。

二人分頭上了兩輛馬車。

“王爺,您哪有事?前日昨日不是熬夜處理完了?”流風不解。

為了同王妃出遊,王爺可是熬了一整宿!

眼下哪會有什麼事情急到一刻也不能耽擱?

更何況,如今大皇子剛坐上監國寶座,正希望獨攬大權呢,他可寧願自己忙得腳不沾地,也不願意假以人手。

“不是我有事,阿虞有事。”秦謨慎闔眸養神,“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別叫阿虞察覺我騙她了。”

……

“宋虞?”沈綰躺在稻草上,整個人身上滿是血汙,看起來虛弱又狼狽。

她看著門開的方向,神情滿是震怒,恨道,“我是該叫你宴姝還是叫你少族長?!”

“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同族子民的?!”

她嘶吼著,可因為太過虛弱,聲音顯得破碎又沒有氣勢。

不僅不能嚇人,反而洩露了心底的恐懼。

聞言,宋虞緩緩踱步到她眼前,蹲下身來,伸出兩隻纖指將她下顎捏住,將笑未笑地凝視她須臾。

“沈綰啊沈綰,什麼時候了,你竟還在做夢?”她嗤笑一聲,忽地甩開沈綰,面上露出嫌厭,又拿出一方絲絹細細擦手,“若是你能對同族多幾分憐憫,或許我也會多憐你幾分。”

沈綰眼神死寂,只冷冷一笑,“說得好聽,宴姝,你有心嗎!”

“心?我原本的身子估計都快腐朽了吧?”宋虞唇角下壓,眼中氤氳著陰翳,“我今日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秦簡要成親了。”

她這話一石驚起千層浪。

沈綰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下一瞬又灰了眼神,“他都能剜我鱗片了,娶別人,倒也不意外。”

“是嗎?”宋虞坐到一邊的長凳上,雙眼洞明,淺笑著看著她,“那你知道他是要娶誰嗎?”

“林妙,林峰的表妹,商戶女。”

她吐字若蘭,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向利刃一般刺向沈綰心臟。

“商戶女?”沈綰下意識重複一句。

真是諷刺!

秦簡說愛她,但她身份低微,不堪嫁入皇室,所以她著急上火,不管不顧地討好宋虞就希望早一天成為宋家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