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難道不是表明陛下乃一代明君,將引領我朝走向巔峰?”

“還是說沈公有別的見解?”、

宴姝說著看向眾大臣。

宋翰眉頭微皺,卻還是挺身而出,“臣以為,娘娘所言極是,陛下昔日臥龍之時政績如何,我們有目共睹,如今陛下榮登大寶,這是眾望所歸!”

“宋翰!”

沈公叫嚷起來,他面色漲紅,很是不爽。

但是這父女兩人一唱一和已經將這事抬高,此時他如果還有什麼不利的見解,說不定就會被打成對國對民心懷不軌。

他氣得不輕,冷哼幾聲,轉頭不肯再看幾人。

“沈公,可是還有什麼話說?君臣一心,若是有什麼問題,我們就在這裡解決了才好,可別把矛盾留回朝堂。”宴姝這話說著姿態很低,可實際上卻是要把沈公嘴徹底堵上。

這是要他不得多說。

沈公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也只等笑著應下,“這陛下能夠福澤我朝百姓,乃是我朝大幸,臣身為御史大夫,方才也不過是盡臣職責所在,娘娘莫要怪罪。”

“本宮沒有怪罪之意。”宴姝說完退到一邊,不再開口。

秦謨慎心頭寬慰,伸手將她拉住,“多謝皇后。”

“臣妾這也是職責所在。”她笑意吟吟。

國寺齋飯果真清淡,只是炒竹筍卻格外有滋味,宴姝連著吃了許多。

“若是喜歡……”

“我還是比較喜歡吃魚。”她打斷他話茬,老實道。

秦謨慎一時啞然,甚至不想理她。

“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她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抬首問道。

“三天。”

“這麼久?”

不過也好,這三天她可以好好和秦謨慎相處,這國寺風景極佳,想來日後也能給秦謨慎留下一些回憶。

下了決心後,她揚臉笑問,“我記得住持說過這有一處瀑布極為好看,你一會帶我去看看可好?”

“好啊,這國寺風景秀麗,我帶你好好轉轉。”秦謨慎說著,又忍不住想起一事,“在此之前,你要跟我去看看慧明大師,住持已經將他的牌位擺上了。”

“這麼快?”

這也不過過了幾日,牌位就已經做好了?

“國寺住持也是有真本事的,知曉慧明就是這幾天的事,早做好了打算。”他解釋道。

可這話落在宴姝耳中就有些不明白了。

她疑惑道,“為何不阻止?明知他會死,卻不做任何動作?”

“出世之人,超脫生死,順應天命與他們而言更為重要。”秦謨慎淡笑著,眉宇間隱隱有些擔憂,“你不需要懂,但宴姝,你不是他們,你的命在我眼中很重要,我不允許……”

“不說這個了。”她直接打斷,隨口調轉話題,“我們需要準備什麼嗎?我看他們哀悼都會帶酒什麼的,慧明大師應該不喝酒吧?”

秦謨慎知道她只是想轉移話題,雖然無奈,卻也由著她去了,“這個你不需要擔心。”

他現在只是覺得說留三日太短了,如果可以,避世而居一輩子是最好的。

只是不可能。

他不行,宴姝亦不可能為了他拋下所有。

三日後就要面臨回朝,到時候,蕙顏的事情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他確實沒有把握面對蕙顏,但是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

總歸不能將他困死。

最重要的是,這一輩子他決不可能看著宴姝再次走上上一世的結局。

“欸,這個果子好甜,你嚐嚐。”宴姝捏著果籃裡的一顆青色果子,伸手塞進秦謨慎口中,壞笑道,“是不是特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