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泠和臨箋慢慢恢復神智,天色已經黑沉下來。

無邊的沙漠叫囂著徹骨的寒冷。

幾人一如前幾日般,躲在一個背風處,面前是燃著的篝火,以及架了一串在火上烤著的沙蛇。

“呃……”臨箋先一步睜開眼,他有些不適地扭了扭脖子。

已經過了一個下午,可脖子依舊咔擦咔擦地疼。

他一邊活動,一邊回憶著昏迷前的情景。

想得越多,面色就越白。

今夜正巧是宴姝值夜。

她掀眸悠悠望去,那雙淺褐色的桃花眸,此刻沒有一絲情緒。

不喜不悲的冷漠神情看得臨箋心下一緊。

“宋虞……”臨箋心虛地輕喚一聲,慢慢挪過去,“你生氣了?”

說完,不等宴姝回答,他又故作可憐地垂下頭。

“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說那些話,都是我混賬,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臨箋平時嘴是挺毒的,此刻卻也豁得出面子扮可憐求原諒。

“錯了?”宴姝掀眸,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

後者乖順點頭,“真錯了,你說怎麼罰我,再打我一頓也行,別生氣了。”

“行,那你烤著吧。”宴姝說著,將一傳已經烤好的沙蛇拿給他看,“烤到這種程度就行,然後旁邊那些沒烤的記得一塊烤了,我去睡覺。”

臨箋本想告訴她這蛇有毒不能吃,可見她一臉疲憊地抱臂而睡,又只能任命,聽她的話慢慢烤著。

……

“好久不見。”

不知道多少次進入這夢魘了,白衣人的容顏愈發清晰了些。

已經隱約可以見到五官的輪廓。

宴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如她所想,這白衣人真的長得和秦謨慎幾乎一樣。

儘管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秦謨慎。

“你還在想他?”白衣人說話間故作傷心,但眉眼間的喜色卻怎麼藏都藏不住,“秦謨慎不會回來了。”

這不是白衣人第一次恐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