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蔣,你怎麼會?!”侍衛長程頤又氣又恨,咬著牙向阮泠和孟祁跪下,“陛下,娘娘,都是我嬌慣下屬了。”

程蔣也姓程,因為這層關係,程頤一直將他當做親生弟弟一般對待。

如今看到東西從他這裡找出來,不免急紅了眼。

“我沒有,陳統領,不是我,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包的!”程蔣急得不行,跟著撲通一聲跪倒,想解釋又有些無力,他囁嚅幾下,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宴姝看他一眼,隨後彎腰撿起個什麼東西。

“是立國人。”她說著將手裡的東西露出來,是一截流蘇穗子。

這穗子手感很獨特,入手便傳來些冰涼之感,這種冰絲,立國最是常用,而這穗子打得結也是立國人最常用的手法。

只是光線太弱,眾人很容易忽略這種小東西,更別提看清穗子的款式。

如今她將穗子撿起來,旁人也很難看清,她索性走到篝火旁,將穗子拿出來,這才叫眾人看清。

“說他們是真小人,他們還真不屑於裝偽君子。”臨箋啐了一口,面上帶著幾分後悔。“剛才就應該把他們狠狠收拾一頓。”

“這事一會再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阮泠忍著心底恐懼,出聲道。

篝火燃起來,洞外的場景也能多看到幾分。

三里外,已經圍了整整一層獸牆。

“既然是我不注意引來了這禍端,不如我出去將他們引開,陛下你們趁機跑。”程蔣咬著牙說道,他聲音微哽,“罪臣只有一個請求,還請陛下賞臣家人足夠安身立命的金銀。”

程蔣說著就要拜,看著是真的鐵了心要以身做餌。

見狀,孟祁正要狠下心來,卻被秦謨慎止住。

“你現在出去,非但無法為我們解圍,只會平白送命,一旦嚐到血腥味,這些兇獸,可不會收斂。”他目光沉冷,盯著外面正不斷踱步,伺機便要竄上來的猛獸,“這山洞沒有出口嗎?”

他們選擇的山洞很大,不知道能不能從後面離開。

只是還不等派人去,宴姝便搖頭否認,“沒有。”

“你有沒有辦法,暫時借我一炷香時間的術法?”她在心裡問道。

說來奇怪,這麼久了,靈石居然也沒主動找她說過話,這太不正常了。

“不行,主人,你的能力是被海神封的,你向海神借勢達成你的願望,條件是十年不能動用術法,這是當時那個法術的副作用,也可以算是和海神的交易,我幫不了你。”

靈石聲音有些縹緲虛無,聽著很是虛弱,“這片沼澤不對勁,我這幾日像是被抽乾靈氣一般,根本沒有精力做其他事。”

“今日我本來一早就應該察覺不對勁的,可是我力量被壓制著,這幾日基本都在沉睡,直到你呼喚我。”

靈石聲音便是疲軟至極的狀態。

她很少聽見它這樣過。

看來這次,真的靠不了外力了。

“我們豁出去,拼一把?”流風聲音冷極,眼中燃上嗜血的狠意,咬牙提議。

他們成為皇室御衛,便是要拼著性命護著主子的。

如今,該是他們豁出去的時候了。

這樣的決定不需要主子同意。

幾乎是話出口的同時,洞中眾人便動了。

篝火噼啪爆裂著,野獸終於按捺不住,開始撲過來。

“回來!”阮泠顫聲道。

那麼多野獸,衝出去,和送死有什麼兩樣?!

血腥味彌散開來,混雜著獨屬野獸的腥臭,叫人忍不住作嘔。

篝火被人踢開,火把四散,入眼便是一道火光。

夜色之下,這場幾乎是送死的戰鬥正展開激烈。

鮮血氣息傳來,野獸更加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