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謨慎遲遲沒有答覆,宴姝便懂得了他的沉默。

“你還想著要幫我?”她嘆口氣,上前將他擁住,“我不一定有事,你自己保證安全何嘗不是幫我?”

“最近我查閱古籍,發現這個功法大成之時其實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這個時候,是我能對蕙顏下手最好的時機,之前宋虞殺我,我也活下來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出事。”

她說完,輕輕在他背上拍了拍以示寬慰。

“不說這個了,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她說著將來時提的食盒開啟,“我今天學的,松鼠鱖魚,這可是我做的最好的一次,你嚐嚐?我聽說你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更沒有好好吃飯。”

宴姝說話時,當真像個合格的妻子,溫柔賢淑。

可那目光中淡淡的傷意,又讓人感到孤寂。

就像是明天,就再也見不到了一般。

秦謨慎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他輕笑著點頭,捏起筷子,故作慷慨赴死一般,深吸一口氣,“行,既然是你做的,好不好吃我都得吃!”

“又不難吃,我嘗過了!”她輕哼一聲,奪過筷子,夾上一大塊魚肉,直接捏著秦謨慎下巴,強制塞進嘴裡,“好吃吧?”

他失笑,慢慢咀嚼。

味道確實很好。

“你這樣子,不吃飯不睡覺,你是想找死嗎?我聽說太醫進言多次,你都不聽?”她將筷子還了回去,隨手拿起一邊的奏摺翻看。

秦謨慎看著卻沒阻止,唇間酸甜味道蔓延,倒是真的勾出了他的饞蟲,一時間後知後覺餓了起來,“怎麼樣,看出什麼門道了?”

“看出了你腦子有病,這些事情需要你親自來管?”她輕蔑戲謔一句,將奏摺換了一本,“這下面的官員做什麼的,幹什麼吃的?這些屁大點小事也要讓你決斷?”

她嘖嘖幾聲,拿起秦謨慎的印章摁上去,“真是不幹實事,什麼都要你來,那還養著這麼多人做什麼?我人魚一族沒這麼麻煩的東西,不也好好的安穩過了千年歲月。”

“就你們人類矯情。”

她嗔怪一聲,將其中一份奏摺擺到秦謨慎面前,纖手指著上面的文字,嗤笑道,“這裡問的是什麼問題,既然是收成不好,百姓吃穿都有問題,那不開倉振糧,難不成讓你去請雨?”

“該是地方官負責的事情,鬧到皇帝面前去,這是鬧哪樣?”

怪不得最近秦謨慎這麼忙,感情就是因為這個?

全是些不大不小的事,原先就不該出現在皇帝面前,結果每件事都找他拿主意。

這皇帝當得,真是讓人覺得累極了。

“你別管這些事了,下令下去,稍微放點權,定期彙報不就好了?”她將這種毫無意義的奏摺一個一個蓋上章,“這些奏摺呈上來,蓋章倒是簡單,但是又怕耽誤了真正重要的訊息,因此每一條都要一一過目,這才是真正最花費時間的原因。”

“你也不是個鐵人,你這樣下去,不需要太久身子就會不行。”

“怪不得看那些畫像,以前那些個皇帝最開始看著還眉清目秀,後來就都和你皇兄一個德性,這樣天天坐在案前,沒個油頭大耳才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