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姝這廂還沒作聲,靈石便先一步跳出來。

“這是為你好,半生不熟不加調料的魚肉,你們這些人類可消受不起。”

靈石自打發現秦謨慎能聽見之後,便有些止不住話頭,也不管會不會揭了自家主人的老底。

“你別說了!”宴姝俏臉通紅。

她怎麼可能有學不會的東西呢?!

這都是汙衊!

汙衊!

秦謨慎朗聲笑著,隨後伸手,抱著宴姝又飛躍而下,穩穩落地。

這動作快極了,宴姝甚至沒反應過來。

直覺耳畔一陣風聲呼嘯作響,隨後便站到地面。

“你能不能教我啊,這好方便啊。”

不用術法,隨時隨地都能飛簷走壁,這確實讓人有些垂涎。

宴姝眼睛亮亮地,向他請求,“我學東西挺快的,你要是教不會我,我絕對不怪你。”

“改日有空,我就教你。”秦謨慎答應下來。

隨後拉著她往御花園去。

其實那湖泊裡多是專門飼養的觀賞鯉魚,並不好吃,但是如今他又忙於國事,不知何時有機會帶她出宮,便讓她過過癮。

到時候在御膳房換了魚做給她吃便是。

二人嘻笑打鬧一路,連靈石都只覺沒眼看,索性暫時封堵五識。

“你給我折一根樹枝。”宴姝吩咐道,她自己則是找了塊不大不小的鵝卵石。

等接過樹枝,她隨手拿著就往石頭上磨,等把尖銳的木刺大多磨掉後,她左右看了看,讓宮人退下後,這才變出利爪,指尖一削,便斬掉一截樹枝,留下的部分,光是看著便尖銳無比。

她將裙角稍微挽了挽,拉著秦謨慎脫鞋下水。

淺水處也有不少游魚,宴姝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抬眼看向秦謨慎,示意他不要動作,自己則躡手躡腳靠近。

她雙眼死死鎖著一尾黑魚,手上木叉高舉,眼見黑魚便要混入錦鯉當中去,她唇角一勾,乾脆利落地重重擲下木叉。

霎時,魚群受驚,四處奔忙。

一池春水就此攪亂,波光中難見那木叉是否刺中了魚。

宴姝神情毫無緊張,她閒愜抬起頭看向秦謨慎,隨後將拿木叉拿著,再度舉起來。

黑魚被貫穿身子,擺動著魚尾,濺了二人一臉清水。

“怎麼樣,我厲不厲害?”

她難得小孩子心性一般求誇。

秦謨慎忍著笑,點點頭,“厲害。”

“你怎麼不情不願的?這裡鯉魚眾多,那魚不好吃,但這黑魚鮮肥味美,魚群之中,刺中我要的魚,難道不厲害?”宴姝挑眉,非要他心服口服一般。

聞言,秦謨慎這才正視她手中那尾魚。

他原先其實只當她隨手一刺,這魚多,刺中不稀奇,可是那麼大一群錦鯉中準確刺中黑魚,便是確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