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後宮三千佳麗,那是古來的慣例,難不成夏朝這母儀天下的皇后竟是妒婦不成?!”安樂公主越說,越像是有了底氣。

她輕笑一聲,正準備接著高談闊論,卻被使臣輕咳兩聲打斷。

“安樂公主年幼,又自幼嬌寵,這行事處事皆是按照當家主母的規格教導,可畢竟年不更事,少不得年輕氣盛,宴姝皇后莫要介懷。”使臣話是說的好聽幾分,可那意思無非是說安樂公主沒說錯,她確實是個妒婦。

宴姝笑而不語,眼神自始自終都只看著秦謨慎。

“安樂公主有所不知,朕方登基數月,此刻並不想充盈後宮,加之,朕早有言在先,此生只願同皇后一同觀這天下。”

秦謨慎秉承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意思,加上並不想太直白地和立國撕破臉,說話委婉,拒絕的意思卻強硬。

聞言,安樂眼神微變,不屑地挑眼看向宴姝,隨後語氣輕蔑道,“怎麼,大夏皇帝竟然為了個女人要放棄近在咫尺的和平盛世?”

“如今,我立國兵強馬壯,正是國力充沛之時,若非本公主看上你,覺得你是個有才之人,剛好能配得上我,你以為,我會給你們夏朝這個機會?”

“宴姝皇后,不是我說,做女人特別是身居後位,怎麼能如此小肚雞腸,我都已經放棄皇后之位,甘心屈居皇貴妃了,您如此善妒,不合適做這個皇后吧?”

等她把話說完,那使臣才像後知後覺一般,慢悠悠打斷道,“公主!”

等安樂公主不情不願地停下來,他這才賠笑道,“帝后莫怪。”

“憑什麼莫怪?”靈石忍不住嘰嘰喳喳叫嚷起來,“她要嫁給你的夫君,那語氣說得好像是你搶了她的位置一般,主人,這口氣可不能忍!”

“我自然不會忍,如今我是術法沒了,可還輪不到這種阿貓阿狗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宴姝難得動怒。

秦謨慎是她看中的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覬覦,第一次,她忍著是因為不想讓他難做,這三番五次挑釁,便容不得她繼續忍。

她抬眼看向秦謨慎,後者正詫異地看著她。

怒火攻心之下,她一時也顧不上秦謨慎究竟為何這樣看她。

“安樂公主,本宮敬你是立國公主,沒有出聲駁斥,恕本宮才疏學淺,不太瞭解立國真正的文化傳統,只是看書上寫的,立國也是禮儀之邦,今日一見,卻不得不讓本宮汗顏。”

宴姝站起身來,走下階去。

她身形修長纖細,又不乏上位者的威儀,剛一站到安樂公主身前,二人高低便立刻有了分曉。

“你貴為一國公主,難道不知禮義廉恥怎麼寫?公然覬覦他人夫君,又對正室出言不遜,難道這是立國之禮?”

“再言之,就算本宮大發慈悲,應允你嫁入宮,一個皇貴妃罷了,說的好聽,不也是妾室,妾室身份,妄圖行正室之禮,公主這是隔應本宮?”

“立國如今是不是兵強馬壯本宮不知道,但夏朝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麵糰,使臣今日來覲見,本宮和陛下以禮相待,換來卻是這種種,不如還請二位趕緊打道回府,恕不遠送!”

宴姝一字一頓說道,越是說得多,安樂公主的面色便越是黑沉,她正要出言相譏,卻被宴姝打斷,“本宮可能是讀書不夠多,從未聽聞哪國使臣覲見是到了殿前才著人傳信的,今日是開了眼界,立國當真是不拘小節啊?”

“又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是冒充的,只是兩個沽名釣譽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