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秦謨慎的口味,宋虞最後還是加了兩道不辣的小菜。

其實和秦謨慎達成階段性的信任,這種感覺挺好的,至少不用那麼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一些舉動而被懷疑。

“你準備怎麼處理打仗的事。”宋虞再度問起。

她其實沒這麼關心這件事,畢竟秦謨慎一定會成功阻止,他身為攝政王,手段可不淺。

只是他們二人說到底並不互相瞭解,乍然沒有放下防備,她有些尷尬無措。

“不是吧,我都下朝了,你還要跟我聊這個?”秦謨慎故作討饒狀,笑得沒個正形,“夫人若是覺得不知道聊什麼,不如跟為夫講講你自己?”

“我自己?”

宋虞疑惑回了聲,不自覺間應下那一句夫人和為夫。

秦謨慎笑意更深,一面為她佈菜,一面期待地等著她開口。

“我沒什麼好說的啊。”宋虞回想了一下,原本的宋虞生活其實挺單調的。

由於病秧子的身體,她一向是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因此,她端莊賢淑的名號莫名傳了出去。

加上宋虞長得好看,眾人對於美好總是有更大的包容,一傳十,十傳百,她就成了京城第一大家閨秀。

一定要說有什麼獨特的,大概就是,宋虞表裡不一?

面上是明事理懂規矩的名門貴女,實際上早就因為疾病纏身逼得心理扭曲。

丞相府內,只要是近身伺候過宋虞的,沒有一個是不怕的。

“那我跟你講講我自己?”秦謨慎其實想聽的是她作為宴姝的過往。

上一世,宋虞是在死前才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秘密,他對她的過往沒有機會了解。

聞言,宋虞不假思索地點頭應下,“好啊,你說,我聽著。”

“我是先帝老來子,出生之後,其實沒有皇兄們那麼倒黴,我的年齡讓我沒有爭奪帝位的資格,但母妃不甘心,她這輩子只有我一個皇兒。”

“後來母親逼著我進了軍營歷練。”秦謨慎說到這裡,忍不住有些哽咽,“十三歲,我上了第一次戰場,因為出征,我錯過了母親的最後一面。”

宋虞聞言一愣,隨後將手帕遞了過去,猶豫道,“你若是想哭,不如就哭出來吧,沒什麼丟人的。”

“我只是遺憾。”秦謨慎嘆口氣,又繼續往下講,“那一戰我立了大功,回朝卻得知母親已然下葬,陛下為了穩住我情緒,沒有第一時間傳書信,我理解,卻也怨恨。”

秦謨慎又慢慢講了許多,包括他當上了攝政王。

她原還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他這個攝政王能讓那麼多人聞之色變。

如今倒是明白了。

他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出來,自然該受到尊重。

“那你不會打算這次也親自出徵吧?”宋虞忽地想到,順勢問了一嘴。

其實若是秦謨慎要領兵出征未嘗不是好事,他去出征,皇室便會重視她這個留在京城的女眷。

屆時她就可以趁機查一查這人族究竟是怎麼才捕撈起來了那麼多人魚。

這數字實在是驚人。

最好是趁他還沒回來,她就能重創這些毫無人性的玩意兒。

這樣,趁著他們二人不相見,還能避免相對的怨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