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便將東西全部拾起拿了出去,動作匆忙,片刻不耽誤。

等她一走,宋虞這才挑眉,翻個白眼道,“這原本的‘宋虞’還真是個瘋子,瞧這把人嚇得。”

“可不是麼,這麼奇怪的舉動,那丫鬟當真半點不懷疑,倒是害怕得緊,生怕給遷怒了。”靈石唏噓附和。

它倒不同情人類過得慘不慘,只是有些擔心起來,“主人,你用了這具身子,確定她的魂魄沒有留下吧?”

“確定,早就魂飛魄散了,剜了我鱗片,我怎麼可能手下留情。”宋虞說著,最後一支簪也別好了。

她方才回來簡單澆了一遍清水,如今身上只有作為人魚能感知到的一點微弱海腥味。

宋虞眯起眼睛,狠狠嗅了幾下。

海洋獨有的味道讓她格外安心,她將身子微微舒展,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自從上岸,可就再也沒有真正下過海了。

“娘娘!出事了!”

梨枝急急忙忙敲門進來,剛一進門就撲通跪倒,哆哆嗦嗦地低著頭道,“娘娘,出事了……”

“怎麼了?”

宋虞皺起眉,有些不悅地看去。

“您的人魚好像,好像活不了了……”

梨枝越說聲音越低。

這尾人魚攝政王可是花了不小的代價換回來的,王妃對人魚有興趣,專門吩咐養在偏殿,還著人打造木桶,若是真死了……

梨枝渾身打了個寒顫,一度恐懼到不願抬起頭。

宋虞到時,偏殿門緊閉著,裡頭不斷傳出尖銳痛苦的嘶鳴,丫鬟侍衛在外頭圍了一圈,卻不敢開門。

“讓開。”宋虞冷聲道。

見來人,那一圈丫鬟侍衛瞬間散開來。

她冷睨一眼,衝跟上的梨枝吩咐道,“讓所有人滾遠點,誰敢靠近,我必重懲。”

她說完便作勢要推門。

梨枝見狀一驚,忙上前勸,“娘娘,這人魚估計是垂死掙扎了,您別進去,若是傷著了怎麼辦?”

“你是主子?”宋虞頓步,眼神陰戾,語氣亦是冰涼。

梨枝心一驚,只得聽話,一面驅逐丫鬟侍衛,一面命人前去通知攝政王。

“主人……”

剛一關上門,靈石便忍不住出聲,它有些緊張,“我好像感覺到熟悉氣息了。”

不用它說,宋虞亦有所感。

那人魚暴躁煩鬱,不斷用魚尾猛拍,桶中水幾乎所剩無幾。

見到有人進來,人魚顯得更憤怒,不住衝著宋虞嘶吼,可她嗓子似乎有問題,只能不住發出嘶鳴,聽起來格外駭人。

宋虞面色微沉,眼神閃過痛色,腳下卻沒停,慢慢逼近那人魚。

等到足夠近了,靈石忽地驚異出聲,“我知道是什麼了!有人魚在她身上下了禁制。”

它說完又有些猶豫,慢慢補充道,“只是一時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禁制。”

“怎麼會被下禁制。”宋虞皺起眉。

術法並非所有人魚都能掌握,這與血統有關係,而禁制,不止是術法,更是十分高深的術法。

誰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