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就是這樣才行,之前的那又噁心又弱小的模樣算什麼?這樣子你才有被我殺的資格!”風間琉璃病態的笑著,然後身形又再次的消失,遲來的天叢雲劍斬下,落下的水幕之中映照著他同樣瘋狂的聲影。

“……不要太大意了。”微微的沉默了一會兒,源稚生默默的提醒著。

然後,他突然的發現,前一秒彷彿還要將他們生撕的八岐大蛇,昂起可所有的頭,向著東邊看去。同一時刻,一個像是來自太古的聲音突然的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確切的來說那並不是聲音,而是一個個像是蛇一樣扭動著的文字,組成了一幅幅像是靈視一樣的畫面。

高聳到無法看見盡頭的王座之上,兩個身影位於世界的最頂端,他們一個處於看不透的黑霧之中,一個散發著異常美麗的輝光。她們一起握著一個權杖,一個與世界王座同等的權杖。

然後,黑霧散盡,王座之上只剩下那個散發著輝光的美麗身影握著已經獨屬於她的權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這終將會呼喚她名字的世界。

言靈·神諭,此刻東京,乃至日本的每一個白王血裔都突然的發現,這個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施加到他們血脈之中的言靈,突然的啟動了。

源稚生很明白這代表著什麼,這有人在呼喚八岐大蛇,順便再告訴他們一下,她已經回來了。

……

沒人知道黑夜到底有沒有降臨,但是這一定會是東京最黑且最長的一夜。無盡的雨水依舊沒有停下的打算,就算有著掩體可以擋雨,但是冰冷的風吹在表情已經麻木的人身上。

“這是熱牛奶和毯子,晚餐已經在準備了。如果感覺不舒服的話請一定要說,我們這裡還有特效藥……”氣質溫婉的女孩在人群中穿梭著,不斷的給瑟瑟發抖的人們送上熱牛奶還有取暖的毯子。

身材高大,但是不怎麼說話的男生跟在她的身後,背後還揹著許多的物資,等待女孩的分發。

終於分發完物資,酒德亞紀微微的呼了口氣說:“就算是後勤的工作也不怎麼輕鬆啊。”

她穿過身,看著身後的葉勝輕笑:“不會日語就好好待在指揮點裡等待命令,非要跟著我,搞的我好像很容易丟一樣。”

身上物資卸下,一身輕鬆的葉勝搖搖頭說:“這附近的積水也不淺,誰知道那些死侍有沒有逃過前線專員的封鎖逃了過來。”

在以犬山賀為首的日本臨時分部建立之後,除了副校長帶隊的裝備部成員之外,執行部的專員也分批的到達日本。一些對日本境內熟悉的成員更是被優先派往,酒德亞紀就是其中一員。

“明明還想找機會帶你去我家看看的來著,離東京也不算不遠,看來希望好像落空了啊。”酒德亞紀看著在遠處天空肆虐的雷電嘆了一口氣說,“照這樣的情況,希望我回去的時候我家還在。”

葉勝瞬間變的有些拘謹的說:“你家裡人,喜歡一些什麼樣的禮物?”

酒德亞紀告訴過他,除去已經見過的姐姐,她還有一個看著她長大的奶奶生活在鄉下。

“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呢。”酒德亞紀難得的見到他窘迫的樣子,上一次見到還是被姐姐抓包的時候,雖然那時候的她也一樣的窘迫。

酒德亞紀走到一扇門前,小聲的提醒說:“在此之前,就先介紹我的朋友還有鄰居給你認識吧。事先說明,她現在狀態很不好,你不要不要說一些容易刺激到人家的話。”

“我也不會日語啊……”葉勝小聲的回答。

敲了敲門,酒德亞紀問:“我們可以進來嗎?富山老師?”

“是亞紀吧,進來吧。”

得到回答的就的酒德亞紀小心的推開門,帶著葉勝進入了房間。房間不算大,但是比起外面的風雨飄搖顯得有些溫馨,同樣作為日本人而被派過來,卡塞爾學院的心理輔導教員富山雅史安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在他的對面,是一個披著毯子,幾乎把臉埋進了頭髮裡的女生。

“紅葉……”酒德亞紀有些心疼的扶住還在微微顫抖的女生。

想起不久之前,看著她穿著單薄的裙子,神情迷茫在東京的街頭淋著雨,身上還有自殘留下的痕跡,她就為這個幾乎算是閨中密友的女生感到一陣心疼。

“亞紀你來的正好,關於你這位朋友的診斷,你也一起聽聽吧。”富山雅史的眉頭皺了皺,他以為只是回家鄉噹噹嚮導,沒想到還遇上這麼麻煩的事。

“我的診斷是,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富山雅史看著女孩,“我對她進行了一系列的測試,她毫無疑問的是一個精神正常的人類。”

“可是……”酒德亞紀看了看明顯陷入精神異常的女生。

“彆著急,你先聽一下。”富山雅史點點頭,轉頭向女生說,“那麼,悠木紅葉小姐,我們再將一開始的對話重複一遍可以嗎?”

“……可以。”面色無比蒼白,名叫悠木紅葉的女生緩緩的點了點頭。

於是富山雅史以儘量溫和的語氣提問:“你確定你的妹妹,悠木青葉小姐,在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