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說過,從那座燃燒的港口裡,有兩個人活著走了出來。”源稚女輕聲的說,

“一個是他,一個是橘政宗……不過嗎,他說的話我可不會完全的相信。”他微微的一笑說:“至於他們來到日本後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後來,橘政宗就在山裡找到了我和哥哥,這是不是很值得玩味?”

“可是……他的血液檢測並沒有問題。”犬山賀說,但是他臉上的懷疑已經說明了他的動搖。

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上杉越瞥了一眼面色有些鐵青的他說:“都是一群瞎子,你們那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年的血液檢測方式,就連脫離社會幾十年的我都知道靠不住。”

“非常抱歉!”被訓斥的犬山賀頭低的很低的說,

“居然讓這等的人狐假虎威的掌控蛇岐八家多年,在下難辭其咎,還請上杉先生給我機會,洗刷這屈辱!”

“夠了,蛇岐八家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而且他已經控制了蛇岐八家那麼久,你以為他不會做些什麼準備?”上杉越回過頭,看了一眼源稚女,

“好了,你說的故事幫了不少的忙,但是也就這樣了。蛇岐八家也好,勐鬼眾也好,現在已經不關我的事了。”源稚女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有什麼微詞,他點點頭,微微的躬身:“那麼,高天原應該開門了,晚輩也該告辭上班了。”拉開防水布,源稚女的身形漸漸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對他態度不冷不熱的上杉越默默的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他才收回一些深沉的目光。

夜風習習,一輪明月掛在天際,他走出老街,站在車水馬龍的東京街頭,看著頭頂的明月默默的出神。

良久之後,他才回過頭,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副校長說:“弗拉梅爾,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逃走的並不只是四個人,還有更多的人。”源稚生低垂著頭,聲音有些嘶啞的說,

“我和稚女,只不過是其中的兩個而已。而你,也是其中之一……”他抬起頭,深深的看著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的零說:“姐姐……不,零女士,抱歉以這樣稱呼你。姐姐這個稱呼……我可能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接受。”

“沒關係,關於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經將我知道的全部交給你了。”零站了起來,像是要離開,

“你想怎麼去質問他,那就是你的事了。”

“感謝您的解答。”源稚生深深地向他鞠了躬,

“蛇岐八家的事,我會盡快解決的。”零點頭說:“不用著急,你的血統雖然很優秀,但是面對背後刺來的匕首,再強大的血統也沒有辦法救你。”

“感謝您的告戒,我會小心的。”源稚生也點頭。

“你要回東京嗎?我可以帶你一程。”走到門口的零頓了一下說。她的表情雖然還是冷漠,但是除去外表有些幼態了一點之外,還是像一個關心弟弟的姐姐。

源稚生有些窘迫的拒絕了她的好意:“不了,我還有部下在熱海的旅館……”

“嗯,那你就隨意吧。”零點點頭,出了門。只剩源稚生一人的房間顯得有些空蕩蕩,月亮漸漸的西沉,窗外傳來一陣陣的海浪聲。

獨自一人的源稚生愣神了許久,才默默的轉身離開。

“冒昧打擾,還請海涵。”路過剛才的房間,源稚生向著依舊在沙發上躺著的蘇恩曦鞠了鞠躬。

在後者隨意擺擺手當做打招呼之後,他在女管事的帶領下離開黑石官邸。

站在門口,一直在猶豫什麼的女管事突然的叫住他。

“稚生大人!稚女大人他,一直在為自己犯下的罪而感到愧疚,並一直想和您解釋清楚,一直期待著與您的重逢!”櫻井小暮站在門口向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請您務必,給稚女大人一個解釋的機會!”源稚生頓了一下,回頭正式的打量著她。

他自然是認識這個女管事,網路上瘋傳的黑道貴公子風間琉璃,為愛背叛勐鬼眾,她就是這個故事裡,風間琉璃,也是源稚女身邊的女主角。

櫻井小暮,蛇岐八家櫻井家的子女,在五歲的時候被檢測出是危險血統,在被送去深山中的十年後逃走,之後就在勐鬼眾之中長大,直到不久之前跟著源稚女叛離勐鬼眾。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回過頭默默的說,

“既然你們出現在了這裡,就代表著這裡的主人認可了你們。這樣的話,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他轉過頭,順著下山的小道走去,後面的話才慢慢的傳來:“如果他願意見我的話,我想我會等他來找我的。”

“非常感謝!”櫻井小暮對著他離開的身影深深地鞠了躬。原路返回,在海灘上獨行著的源稚生看著那一間還亮著燈的旅館房間,還有靜坐在其中的溫婉身影,自官邸離開之後久久都未能平息的內心,慢慢的安穩了下來。

拉開木門,他對著明顯鬆了口氣,正要起身歡迎他的失吹櫻說:“去叫醒他們吧,我們要趕緊回到東京了。”

“是!”得到命令,氣質溫婉可人的失吹櫻瞬間變回那個伶俐幹練的女秘書。

“等等!”源稚生突然的叫住失吹櫻,在她一副還有什麼要安排的表情中,猶豫了一下的說,

“抱歉,等下次……我一定找個地方,好好的讓你們休息一下,在此之前,就再幫幫我吧。”有些詫異的失吹櫻愣了一會,回過神來點點頭說是,拉門出去喚醒烏鴉還有夜叉。

“……到時候,如果你還在我身邊的話,我有話要對你說。”聽到他後面話的失吹櫻回頭,看到的是關閉的拉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