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麗晶酒店,又結束了一天行程的路明非揉了揉其實不怎麼勞累,但就是感覺有點酸的腳腕。

既然是與老同學闊別一段時間的相遇,再加上他之前已經鴿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的路明非也就沒有理由拒絕女孩們一起遊玩的邀請了。

陪女孩子逛街是個體力活,就算對現在的他而言這已經並不算什麼,但那是女孩子跳脫還有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還是讓心態早已不是少年的他覺得有點心累的。

酒店的房間裡,酒德麻衣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來回走著,黑白的女僕服再次穿在她身上。這女僕服被改過式樣,比起原本的寬鬆而顯得更為修身,裙子也短上不少,露出絕對領域的服裝穿在她身上帶來種異樣的魅惑感。

但路明非已經習慣了,因為這幾天酒德麻衣都是這樣在他面前晃悠的。

“那女孩還有她的家人好像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吧?”打掃中的酒德麻衣這樣問道,雖然沒有不識趣的悄悄跟上去,但她還是有聽說了。

“嗯。”路明非點了點頭,“那個拍賣會的邀請函似乎有發出過很多,普通人能拿到手也不是不可能。”

說起這個,蘇曉檣她們的來意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在某次閒聊中,她有提到是和蘇爸爸參加某個拍賣會而來到燕京,隨便旅遊的。而在這個時間段能在燕京舉行的拍賣會,不用想也知道,是與邀請他父母的那個是同一個。

不過想想這也沒什麼奇怪的,蘇曉檣家的生意對比國內一些知名企業雖有不足,但也不會差,收到一封邀請函也沒什麼問題。只是拋開那些明面上的來歷可能是灰色的文物,這拍賣會的目的明顯不只是買賣古董而已。

而以克里斯廷娜為首的那些俄聯邦的調查員,也明顯不只是來追回這些古董的。

不過這些還暫時與他沒關係就是了,雖然現在才說有些晚了,但是他可是追蹤到父母的蹤跡來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雖然現在“父母”這兩個字可能要打上雙引號,而那邀請函的發出也可能是針對他個人的。不過他也不介意去看看就是了。

……

郊區某個四合院裡,像是發了好久的呆,才恢復過來的唐威滿臉的迷茫。他側頭看了看熟悉的四合院,確認這就是他之前租過來的那個。

良久之後,他才活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四肢,但臉上的迷惘更甚了。他好像記得,他是和獵人市場招募而來的隊友一起執行任務的來著。

期間好像一切都不怎麼順利,燕京怪事幕後的黑手還沒聽說有有被那隻隊伍揪出,那道懸賞就被撤銷了。就在他和隊友們失望至極的時候,獵人市場的某個使用者就對他們蒐集而來的資料表示很感興趣,並願意花大價錢來購買。

對方給出的價格和之前懸賞的價格肯定沒得比,但是也不低,對現在的他們而言無疑是天上掉的餡餅。所以想也沒想,他們就把手裡的資料全部賣出去了。分到錢,他那些沒有白忙活一場的隊友們興高采烈的回去了,離開前還說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合作。

而他自己,還有旗下的小弟也分到了不少的錢。即使算上之前的投入,這次的行動對他們而言絕對也是一筆大賺。但是他揉著有些發酸的肩膀,還有一個個累得像是被抓去挖沙一樣的小弟們,怎麼就覺得那麼奇怪呢?

電話響了起來,讓正在沉思的他嚇了一跳,來電人是他那平常有些嫌棄囉嗦的老爸。

“好你個三娃子!終於敢接電話了是吧?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做什麼壞事了!”

電話一接通,對面的大嗓門就轟了過來,絲毫沒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的樣子。但仔細聽的話,對面的聲音好像還有點驚慌。

不過正心煩意亂的唐威沒有發覺就是了,他有些不耐煩的回道:“不是跟你說了這幾天不要打我的電話嗎?我公司業務不方便對外交流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麼業務能讓你十天半個月不接電話的?”對面的回應也是很粗暴,“你要是再不接電話,老子都要以為你是不是被買到哪個黑煤礦裡去了!”

“那有這麼誇張,不過才幾天而已,還有那個煤礦敢收我三少?”被老人吵得有些不耐煩的唐威說這樣說,然後他補充道,“別嘮叨了,我明天……不、後天就回去了,記得做好飯等我。”

本來想明天就走,但是想想不知為何像是快散架的身子,他還是決定多休息一天的比較好。

結束通話電話,他又有些迷茫了。十天半個月什麼的,他真的有著這邊待上這麼久的嗎?還有這電話,他都有一直帶在身邊,怎麼到老頭的那邊,就打不通了?

想了半天發現也想不通,不再想這些,他看著手機裡匯款到賬的簡訊,美滋滋的起身,然後拉到某處痠痛的肌肉,臉上痛苦的瞬間縮的像是一團菊花。

……

“叮!叮!叮!”鐵器撞擊礦物的聲音不斷的響起,新挖出的地下隧道里,充滿了不怎麼刺鼻,但無處不在的泥土味道。

漆黑不見底的人工挖掘通道里,老唐把某個一邊掉出來的煤礦塞回去,用鍊金術加固了那裡的泥土。

隊伍的正前方,只剩下了獅心會的隊伍依舊在向著不知道目的的地方挖著。那群普通人在不久之前就已經被遣返了,現在地下的環境,已經不適合那群普通人繼續待下去了,這深度,即使是對混血種也有不小的影響。

隊伍最前方的挖掘機繼續工作著,不過操作的人變成了路山彥。就算是遠超混血種的從者,也不能沒日沒夜的工作。只是這一次,這個完全由從者組成的隊伍中混進了一個混血種。

楚子航默默的揮動著鋤頭,認真的對著前面挖掘機無法帶走的石塊揮動。帶著可能沒有用處的安全帽,他的臉上還有身上因為在地下工作不可避免的沾上泥土,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

隧道中沒有人交流,一時之間只有機器運作的聲音在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