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童中帶著赤紅的血絲,陷入狂暴的列車員兇狠的盯著眼前銀色的戰士。無論是流線型的銀色裝甲、還是鋒利的尖刺,都說明了面前的這傢伙不是什麼好惹的物件,但已經失了智的他顯然不會思考這些。

感染病毒讓他有了一些外觀上的改變,他犬齒變得尖利而且突了出來。指尖也是有了變化,變得鋒利且細長,就像西方各種民間傳說中的狼人。他用力的揮動還帶有血絲的利爪,細長鋒利的指甲大概可以撕碎任何生物體表的面板……但明顯,對於金屬可能無用,而且別人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銀色裝甲的戰士輕輕的抬手,根本就沒用什麼力氣的抓住了列車員的爪子,任其怎麼掙扎也掙不脫。同時他有些漫不經心的伸出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另外一隻想要偷襲的利爪。

“給我老實一點!”他大喊了一聲,膝蓋踢出,撞在了列車員的小腹。

雖然他並沒有太用力,但是在附著外接靈基的這個狀態下,他“輕輕的”的一點也足夠其他人喝一壺的了。

就算再怎麼變異,柔軟的腹部依然是人體最大的弱點之一。受創的列車員像是蝦一樣的彎起腰,因為雙手被提著,看起來像是猴子。

但是他們低估了他的狂暴性,或者說低估了這病毒對智商的影響。劇痛並沒有使列車員老實下來,他張開口水橫流的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的向著面前咬過去。

結果並不出乎意料,他的牙崩了。

“我要道歉……我不該折磨你的,”銀色的戰士莫名的嘆了口氣,“……現在就幫你解脫吧。”

扔下列車員,任其在又是捂住肚子,又是捂著嘴的掙扎。他小臂之外銀色的裝甲像是流動的液體一樣變化,最終在手上組成一把只有槍管的步槍。

槍身響過,一抹殷紅炸開,列車員停止了掙扎,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接著他回過頭,看向身後一群目瞪口呆的專員們。

沒有去打招呼,他再次舉起槍,目標是因受傷靠在牆角休息的強尼。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但是相對的,他的眼中不知什麼時候亮起了黃金童,其中夾雜著幾道血絲。同時他呼吸加重,張開的嘴裡隱約可見變得尖利的犬齒,指甲也開始變的細長和鋒利,顯然他也是被感染了。

楚子航攔住想要上前為其包紮的蘇茜,在她之後,凱撒不敢相信的看著躺在地上毫無動靜的列車員。這個曾將無數新生送進學院,同時也是他接觸到的第一個卡塞爾學院本部的職員,可以說是多數卡塞爾學院的學生開啟真實世界大門的傢伙,居然就這樣倒在了這裡。

卡塞爾畢業生中,幾乎每年都有超過一半的人進入執行部,而就算這樣,執行部仍然每年調集實習生或是在校大三,甚至是大二大一的學生執行任務。雖說這確實有實踐的意味在裡面,但是這也暴露了執行部嚴重缺人的狀況。

屠龍從來都不是一份安穩的工作,即使是龍族不顯蹤跡的今天,就算只是死侍還有暴動危險混血種做造成的破壞,並不比現代兵器小,一些極端的個體甚至超過重型武器。在這樣的情況下,投入任務中的專員減員是必然的事情,但是……

但是以這樣的姿態,死於這樣卑劣的招式,實在是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怒火湧了上來,並不是針對開槍的人,而是針對他自己,還有一切始作俑者的家族。凱撒覺得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那可能就連自己也無法察覺到的,最後連線著自己和家族的線斷了。

一滴有些溫熱,還帶有鹹味的液體打在了他的臉上。雙目因憤怒而變成金色的凱撒抬頭看去,強尼靠著牆軟軟的倒下,和列車員一樣,沒有一點動靜的躺在地上。

憤怒中的凱撒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什麼這是家族所做的事,與他無關之類的話他是不會說的,每倒下一個人,他所承受的罪惡便會多一分。

他快速的上前,擋在了捂住手背的安的前面。先前楚子航擊退了襲向她的狂暴的列車員,但是,飛出去的列車員還是在她的手上抓了一下,剛才列車員利爪中的血絲,就是她的。

對著面前調轉槍口的銀色身影,凱撒看著他被金色的不透明水晶覆蓋的雙眼說:“先等一下,她還沒有惡化到那個程度,有沒有受到感染也還是未知,我覺得可以試著檢查一下。”

突如其來的變化雖然讓安同樣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她的外表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不像是感染的樣子……至少現在還沒有。

銀色的身影沒有了動作,他手中的槍管消失,身上的金色的線條發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盡,芬格爾雙手插兜的站在原地,臉上還帶著點惆悵的嘆了口氣:“難得的第二次變身,對手居然是這樣的雜魚……真是的,我到底在興奮個什麼勁。”

“芬格爾?”

他出現在這裡固然會讓那人驚訝,不過現在可沒人注意到他的碎碎念。在他的身後,沒有了動靜的列車員又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小心!後面……”蘇茜想要出言提醒,不過這顯然是多餘的。

“看來血清是起作用了,恢復得不錯啊。”芬格爾拍著列車員的肩,像是好久不見的好友一樣。

還有些迷湖的列車員一手扶著牆,另一隻手揉肚子也不是,捂嘴也不是。他靠在牆上,嘴巴有點漏風的說:“……我感覺,我剛才好像是被次代種正面踩了一腳。”

“錯覺、錯覺。”芬格爾拍了拍他的肩。

……

不久之前,義大利,羅馬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