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桌前坐著一個面色慘白,帶著滲人笑容的人。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張慘白的臉,包括那上面鮮紅如血的笑臉不過是一張面具,一張能劇中代表貴族們的公卿面具。

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裡,就連呼吸都沒有,像是一座來自遠古的凋像,不含一點生息的樣子,如同一個死物。直到拉門被拉來,一男一女進入這個房間,他才像是活過來的一般。

“你們來了,我得力的‘龍王’和‘龍馬’。”公卿面具的王將有些蒼老的聲音說。

輕輕的入座,櫻色長刀的刀柄朝外的放在身側,龍王問:“我很好奇,你這個時候召集我們是為了什麼?”

他看了看煙霧瀰漫的房間,眉頭蹙起的又問:“還有這座極樂館,開業的時間是不是太早了?這樣的話,蛇岐八家的目光遲早會注意到這邊的……還是說,你已經準備好和他們開戰了?”

“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而且也不用擔心這裡會被他們發現,因為他們現已經無力顧及這一邊了。”王將回答,聲音依舊的澹漠,看不出一絲的著急。

“無力顧及?”龍馬櫻井小暮不解的問,然後她神色變得漸漸凝重,“難道是他們決定要探索那裡……”

“不,”王將打斷了她的話,“還沒到那個程度,但也足夠他們自亂陣腳的了。”

他慢慢的說:“在幾天之前,蛇岐八家的各家家長們進行了一次緊急的集會,所有的家長都出席了,就在那棟源氏重工。”

“幾天之前?”龍王的眼中漸漸地露出寒光,“為什麼這樣的事不提前告訴我們。”

王將不急不慢的說:“我也要花點時間去搞清楚他們到底在弄些什麼,不過雖然他們保密的很好,但還是有一些東西流露了出來。”他拿出一張紙輕輕的遞了過去。

接過紙張的龍王皺著眉頭看完上面的資訊:“懸賞令……而且還是針對卡塞爾學院的明星學員。”

接著他突然笑了出來:“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去挑釁卡塞爾本部,蛇岐八家的人是瘋了嗎?”

“不,他們沒瘋,這份懸賞令是我釋出的。”王將澹澹的說。

“原來瘋的是你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龍王輕輕的握住放置在一旁的櫻色長刀,“不僅挑釁蛇岐八家,現在你連卡塞爾學院也要拉下水。王將,你到底在想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他們要做什麼。”王將說,“在最近的幾天,蛇岐八家如同瘋了一般的收集關於這個人的訊息,而我只是在發現他們的動作之後提前一步行動而已。”

龍王和龍馬默不作聲,等待他後面的話。

於是王將繼續說:“幸運的是,我還是找到了蛇岐八家如此重視他的原因……”

默默等待他後話的龍王發現他沒了聲響,抬頭看去,發現王將在看著自己。那深藏在面具背後的金色雙眼帶著說不清的意味。

“……因為,他是素盞嗚尊命。”

和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都不可聞。櫻井小暮輕輕的張著小口,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一邊的龍王。

“真是有趣……”在一片寂靜聲中,龍王忽然輕聲的笑了出來,“如果他是素盞嗚尊命,那我又是誰?”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懸賞令上那看著有些早熟的男孩,彷彿要牢牢的記住他的樣子。

收回目光,王將說:“你是風間琉璃,是須左之男命,是真正的須左之男命,是隻屬於我們勐鬼眾的皇。”

“至於他……”他回頭看了一眼懸賞令上男孩,“正是要搞清楚他是誰,所以才必須要在蛇岐八家之前找到他。但是很遺憾,現在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只知道他在西伯利亞。”

“需要我去一下嗎?”龍王默默地問。

王將抬起頭,看著煙霧漸濃的木頂說:“雖然我很想那麼做,但是很可惜,那些都是徒勞的。我所散佈過去的眼線至今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只有一隻疑似失聯中的部隊可能見過他,正當我以為發現他的蹤跡時,指揮人順著那隻隊伍最後發信地址趕過去的時候,只發現了一輛被遺棄的列車,還有一些報廢的坦克或是車輛。”

“那麼,如果與他無關,那你今天叫我們來又是為了什麼?”龍王——風間琉璃問。

王將正坐起來,眼中的金光再也無法掩飾。他說:“這是一個機會,趁著蛇岐八家的目光被他所吸引的時候,是該擴充我們勢力的時候了。”

他看著同樣正坐起來的風間琉璃和櫻井小暮說:“即使我們之間的戰爭還未開始,但也必須為這個做出準備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勐鬼眾的進化!”

王將的眼睛中充斥著狂熱,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龍王風間琉璃的眼睛藏在陰影中,如同一條蟄伏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