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童臉色變得很陰沉,然後突然殘忍的笑了笑:「你們就不怕我玉石俱焚?」

她抽出藏在袖子裡一塊尖利的大理石碎片,抵在了白皙纖細的脖子上。於是在門口兩位女僕的驚叫聲中,大理石的尖頭刺破面板,殷紅的血珠流出來。

疼痛之下的陳墨童反而快意的笑著:「你們就帶著一具屍體,去完成你們那所謂為了人類的偉大計劃吧,

如果那個時候我的血還有用的話。」

「你不會那麼做的,」沒有多看她一眼,弗羅斯特卻是徑直的離開,「你還要帶著你最愛的母親的心願活下去,不是嗎?」

大門再次關閉,只留下兩個名為照顧她,但實則是在監視她和看管她的女僕。像是身體裡的力量全部被掏空,陳墨童有些無力的跪坐在原地,她低著頭,失去光彩的紅髮落下蓋住她的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過嘴角,最終掉在地板上。

媽媽,我該怎麼辦……品嚐著自嘴角溢位的苦澀,她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的難看。

任由手裡的大理石碎片被走上前來的女僕抽走,陳墨童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任由女僕們擺佈。她們帶她離開這間破爛的會客廳,進入一個有著帶頂棚的大床,像是皇家公主專用的房間。

她們為她的傷口包紮好,將她墨綠色的校服換成輕飄飄、像是金絲雀一樣的華麗長裙。然後她們在想摘下她手上戒指的時候,遭到了強烈的反抗。那是獅心會會員的憑證,是她曾經反抗過的證明。….

真是抱歉啊……會長,不能繼續做你的小妹了,明明你廢了不少的勁把我救出來的來著。她呵斥女僕們退下,把戴戒指的那隻手緊緊的抱在胸前,像是溺水絕望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就算賦予她戒指的人根本不會來。

然後她孤獨的縮在頂棚大床一側的床腳,把頭埋進手臂裡,藏起木然的眼睛,遮蔽外面的一切聲音,任由女僕們怎麼呼喚也不回應。無法與她溝通的女僕們互相對視一眼輕輕的退去,只留下陳墨童一人在房間裡,就像是被隨意拋棄一樣提線木偶……

當然,這是騙人的。

在確認耳邊沒有動靜了之後,陳墨童明亮的眼睛亮起,其中的木然蕩然無存。藉著雙臂之間的縫隙間,她偷偷的打量這處房間的構造,將一切能用到的東西的位置記住。之前她所有的姿態不過是做給人看而已,不狠狠的讓這群傢伙付出代價,真以為她是去學院裝備部的斯瓦塔爾夫海姆當吉祥物的嗎?

……

「……綜上所述,並沒有再繼續打砸東西的她似乎已經完全放棄反抗了。」從陳墨童房間離開後就立即趕往代理家主辦公室,剛才的女僕之一靜靜的站著向面前的弗羅斯特報告。

弗羅斯特點點頭,露出了一切皆在掌控的笑容:「雖然她在學院裡被稱作什麼魔女、巫女,但她終究只不過是一個小女生。那些狐假虎威的稱號不過是她虛張聲勢的面具,只要抓住軟肋摘下這些面具之後,除了那身血脈,她就什麼都不是。」

「繼續去看著她,」弗羅斯特向女僕吩咐,「在儀式開始之前不要讓她出現什麼差錯。」

女僕點點頭離開了,弗羅斯特這才拿起那仍然在通話中的手機:「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雖然之前有些不配合,但是現在她非常的老實。」

「弗羅斯特,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為你們爭取而來的機會,不是讓你做出搶人這種最下等的方法的。」對面的聲音有些肅穆。

「陳,我知道這樣的方法並不討喜,只會招來年輕人們的反抗。」弗羅斯特的聲音有些疲憊,「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們自由發展了,現在暗面世界形勢的變化讓我們不得不提前開始計劃。」

他繼續說:「想必身在華夏的你比我還要早收到訊息吧?關於大地與山之王的報告。」

「我有收到這個訊息。」遠在千里之外的華夏某處,陳家家主默默的翻動著身邊的一份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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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提交的。」弗羅斯特說,「雖然還是沒有找到龍骨,但是他們已經證實了大地與山之王的隕落,在這些事上,我的老朋友昂熱可不會說謊。」

「所以你們就要那麼急切的把凱撒推上舞臺嗎……不過那麼著急,不會對儀式產生什麼影響嗎?」陳家主問。

「當然不會!」弗羅斯特的聲音帶著點喜悅,「雖然家族的長老們原定要在收集某些資料之後再開始儀式,但那些資料現在已經透過其他的途徑解決了。再過不久,儀式的最後一塊拼圖將會補全!」

「好吧,既然你們已經有把握那我就不再幹涉了。」陳家主說又問,「那卡塞爾學院那邊怎麼處理?你這次弄出來的動靜可不可能瞞過你的那位老朋友昂熱。」

弗羅斯特回答:「關於這一點你不需要在意,他很快就會自亂陣腳,整個學院都會無暇顧及這邊的。倒是你們的那邊……」

「這邊我會盡量干涉一下,但不要太報什麼期待,按照當初我與他們立下的約定,現在的我應該去找你們的麻煩才是。」陳家主不由的嘆氣。

弗羅斯特同樣嘆了口氣:「幸苦你了,我會盡快安排陳小姐和凱撒見面的。」

「嗯,畢竟這就是她誕生的意義啊……」.

白羊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