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我們有什麼要審判的嗎?」一邊的路山彥默默的問。

梅涅克面色不變:「沒有,但是很快就有了。」

路山彥無力扶額:「你這怎麼看都是臨時起意的吧?」

「我的朋友,人生總不可能是一直按部就班的。」梅涅克笑著回答,然後他看向林鳳隆,「和昂熱比起來,你蒼老得就更加明顯了。」

像個石像一樣呆滯在原地,林鳳隆臉上的僵硬沒有一絲緩和。他眼中殘餘的金色像是死水一樣的凝固,反射著面前之人的身影。

漸漸地,他的眼睛開始模湖,聲音也逐漸地嘶啞。

「梅涅克……」

……

空氣中瀰漫著冷峻的味道,三夥人呈三角之勢靜靜地站立,各自的臉上都充滿了警惕。

「……以上,就是我們的經歷了。」帕拉德爾默默的將自己的經歷簡述出來,其中包括他們是怎麼遭遇神秘的網站僱主,又是怎麼和那個神秘的隊員分開的。

克里斯廷娜的神色在他說完後就更加的冷了,她用近乎失望的神色看著這位在她心目中認為是模範標兵的教官:「所以,這裡面的人會變成怪物也是你們做的?」

她手指扣在扳機上,準星對準對方的額頭,如果下一秒他說了是的話,那麼她覺得自己就會扣下扳機。

「關於這一點,我並不知道到底和我們有沒有關係。」帕拉德爾搖了搖頭,「我先前有說的吧,我們還有一位有著神秘任務的臨時隊員,但是他現在不見了,而這裡面發生的異常——也就是那些本該死去的屍體又活過來了,都是在他離開之後發生的。」

克里斯廷娜依舊冷豔,冰冷的槍口依舊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我知道就算沒有他,我們在做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是關於這些喪屍的這事我們真的是不知情。」他看著對面女孩無比冰冷的眼神,神色有些哀傷的說,「我的好幾名隊員……也是在我面前變成了那個樣子的。」

克里斯廷娜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她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在她記憶中那樣正直的教官,會變成這個現在這個樣子?

路明非微微點了點頭:「說了那麼多,你還沒說你的僱主。」

「關於這個……」帕拉德爾的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全程透過電話與我們交流,所有的武器和物資也是透過郵寄的方式。」

然後他拍了拍了手裡的槍:「但是能夠將這種東西塞進快遞箱裡送過來的,想必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關於這個,我想我大概知道一些。」一旁安靜三人組之一的奧金涅茲突然的說。

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他的身上,他輕輕的彎了彎腰,似乎要自我介紹:「在下奧金……」

「我知道,莫斯科新晉的富豪,前不久的失蹤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一旁的克里斯廷娜默默的打斷他。然後她的目光仔細的看著另外的兩個人,像是在確認什麼。

….

奧金涅茲就像受挫一樣的臉一垮:「真是遺憾,居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被你們認識……」

「所以說,你說的僱主到底是誰?」克里斯廷娜調轉槍頭,她可沒忘記這些傢伙可是有槍的。

奧金涅茲聳了聳肩:「別這樣做,親愛的克里斯廷娜小姐,原本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本來應該是一條船上的。」

「什麼意思?」克里斯廷娜輕輕蹙眉,冰冷的眼神裡帶著不解。

「他的意思就是,你的父親亞歷山大·布寧,透過某種可恥的方式,將我們擠出了某個團體之中。」一旁受不了奧金涅茲廢話的索尼亞上前來,眯起眼打量這個高挑冷豔,還比她年輕的

女孩。

「我的父親?」這個有些熟悉,但是異常陌生的名字讓克里斯廷娜愣了一會兒。

路明非輕輕點頭,對於面前開始向家庭倫理劇展開的局面並不怎麼奇怪。透過eva的一些深層調查,亞歷山大·布寧這一人物他是知道的。只不過,看到資料照片上那個年老滄桑的布寧,讓他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對,沒錯,你的父親。」第三人的維尼什亞克說,「我們知道他有打算新增一批的客人,而你,也在他的那批新客人的候補名單中。我們還知道,你正是因為得到了關於他的指示,才會不遠萬里的趕到這裡來。」

「你們是什麼人?」正在執行的任務被叫破,身為軍人的克里斯廷娜下意識的警戒起來。然後她發現心直口快的自己差不多是問了個廢話,他們有一份名單,關於和那個人有過接觸,疑似共犯的名單。

而面前的這三個人,即使是在俄羅斯的上層社會也是小有名聲的幾個人,同樣也在那個監控名單之上。結合今晚的奇特見聞,那些名單上的人,也就是……

「你們,是客人……是那邊拍賣會的客人?」她說。

「以前是,但是出了一些意外,導致我們現在的關係可算不上友好。」奧金涅茲有些無奈的嘆氣,然後看向她一臉微妙的說,「看來他也瞞著你很多東西啊,莫非你們的父女關係……其實不怎麼融洽?」

無視了這試探性的提問,回憶地下拍賣場時那些老顧客的嘴臉,克里斯廷娜心中對這三個人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層濾鏡,負面的濾鏡。

「如果我的那個僱主真的就是你的父親的話,那麼他給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帶回去。」帕拉德爾沉吟了一下說,但是今晚發生的事讓他一時之間還在糾結要不要繼續完成這個任務。

你們這個詞用的就有趣了,一旁一直靜靜聽著的路明非默默的想。

「想清楚點吧,小姑娘。」另一邊的索尼亞眉頭一挑,「布寧可不是什麼好人,能被他找來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人。當然,我們自己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