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二階段(第1/2頁)

入目之處皆是血紅色，像是被血染紅一樣的山、被血染紅一樣的水、被血染紅個一樣的階梯……入耳之聲皆是殺喊聲，巨龍們的嘶吼和高亢的龍文、人們的慘叫和怒吼……

巨大的山腳下堆滿了無數的屍體，有身披鱗甲、高達十餘米的巨龍。也有身著布衣、脆弱無比的普通人。山上那不像是給人使用的巨大山道上，沒有倒下的人們用盡全力的攀登無法看到盡頭的山頂。

巨龍們在空中碰撞，巨大的火焰或是閃電在天空炸開，墜落的火星對下面的來說無疑是巨大的災難。又有不知多少人被天空中戰鬥的餘波波及，當場殞命向下墜去，成為下面新鮮的屍體之一。

但這樣沒有阻止其他人前進的腳步，即使天空中戰敗的巨龍落下，又帶走了一大部分的人，他們依舊帶著生鏽的武器，用已經血肉模湖的雙手攀登著那像是無止境的山峰。如此的不顧一切，如此的堅持，如此的瘋狂……

巨大山峰的海邊，處於迷霧中的巨蛇如同支撐天穹的巨柱一樣。其頂上，有身資纖細的少女迎風站立，她默默的看著瘋狂的巨龍還有瘋狂的人類衝擊著永遠不可能抵達的王座。

赤紅著雙眼，完全被瘋狂所支配的人類像是不懼死亡，做著除了給山底的屍體堆增加數量之外就毫無意義的事。飛舞在天空中的巨龍，原本高貴的黃金童也染上了瘋狂的紅色，他們揮舞著巨大的翅膀，向著不可逾越的山巔衝鋒，然後被依舊閃耀著黃金童的巨龍們一一擊墜。

帶著血氣的微風吹動少女的髮梢，她輕輕的抬起頭，露出同樣略帶有紅色的璀璨金色童孔，默默的抬頭看著天空。透過血色的霧氣，她看見了，天空中那要比平時更加巨大、更加接近、同時……也更加血紅的月亮。

巨大的紅色圓盤像是燃燒起來的一樣靜靜掛在巨大山巔的一側，瘋狂的人和巨龍們眼冒紅光不顧一切的衝擊著至高的王座，而靜待在一旁的硃紅之月散發著詭異的紅光。這組成了一副詭異至極，卻又有著莫名血腥美感的畫面。

所有的東西都被這前所未有的朱月染紅了，血色一樣的月光蓋過了龍類和人類屍體流出的血，也蓋過了自山下開始向著外面蔓延，可能會將全世界一把火燒盡的大火。

這樣詭異的一幕，很難讓人不懷疑，這巨大的硃紅之月，會不會與這已經完全瘋狂的世界有關。

璀璨的金色雙眼倒映著硃紅之月，能夠摧毀意志的血紅漸漸的侵蝕著她原本比任何人都要美麗的眼睛。最終，在她的眼睛徹底的被紅色覆蓋之前，她看見了，那個從赤紅的月球之上，正向著這裡飛來的人影。

……

一片陰影蓋了過來，將夏彌的整個身影籠罩在內，只留下璀璨的黃金童還在熠熠生輝。她低下頭，額頭的劉海落下，將她的眼睛徹底蓋住。

“龍血賦予了我們強大的力量，這是饋贈，但也是詛咒。”陰影中傳來她的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面罩下楚子航微微的皺眉，他體內原本平寂下來的龍血又開始沸騰了起來，似乎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正要出來。

黑暗中隱約的有紅色的光芒透露出來，隨之而來的夏彌詭異至極的聲音：“這詛咒會一直跟隨著你，無論你是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君王，還是連黃金童都無法亮起的卑微混血種。”

暗處的紅光越來越盛，夏彌……不，是耶夢加得抬起了頭，她原本璀璨至極的黃金童染上了如同血色一般的紅色。

“你看，就像這樣。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這詛咒的侵蝕。”她這樣說，語氣裡透露著詭異的病態。

心跳勐地開始加速，黃金童不受控制的開始浮現。一同不受控制的還有沉寂一段時間的封神之路，直接自二階段啟動暴血讓楚子航不由的抱住了頭。

如同古神低語，又如同血統覺醒那般能夠撕破耳膜的複雜語言在腦中響起，眼前還有像蛇一樣扭曲、能夠讓那人瘋狂的文字浮現，並逐漸讓他的視野染上紅色。

外面，半透明的面甲也逐漸的染上紅色。裝甲能為他抵擋外部的精神侵蝕，卻無法為他抵擋內部的變異。如同龍王所說的那樣，無法擺脫的瘋狂，從降生之始就控制著他們，無論是龍還是人。

“在所有的人都受到這樣的詛咒折磨的時候，卻有兩個完全不受瘋狂控制的傢伙在你面前晃悠，你能忍受那樣的心情嗎？”龍王的魔音依舊傳來，“封神之路……那讓血統不斷進階，可謂是打破禁忌的技術，但是這樣的東西，你以為為什麼會遭到封禁？”

楚子航無法回答，他半跪在浮起的廢墟上，身上的外甲開始也不受控制的震動起來。原本光滑的外甲上浮現出一條條像是裂痕的詭異紅光，在外甲裂縫的深處，似乎還有著其他的東西要浮現。

“這龍血是詛咒，所以血統階級越低，其中的瘋狂比重就越低。”耶夢加得自問自答，充滿理智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什麼被瘋狂支配的樣子。

“所以那些只能用來湊數，不知道排到底幾代種去的傢伙們，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是安全的，但也就是相對而言。直到封神之路的出現，他們以為看到了希望，但其實是握住了失控的開關。”她看著掙扎的楚子航，泛著紅光的黃金童透露著殘忍的笑意。

她繼續說：“同樣的，只有一半血統的混血種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安全的……直到你們也摸索出了同樣的技術。”

楚子航沒有多餘的心情去聽龍王在說什麼，他知道龍王為什麼有心情和他慢慢的聊著家常了，只是為了看到他自主墮落的一刻。

他竭盡全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就如龍王所說，開啟那道開關的他是鎖不住湧現的殺戮之心，即使有著外接靈基的抑制也不行。而讓他更恐懼的是，外接靈基上的某種東西，好像因為殺戮之心的出現，要開始甦醒了……

……

“……相性嗎，真是抽到了最爛的牌，或許關於這個，我也得付一部分責任吧。”漆黑的平臺上，一人一龍一大概是鬼的三個身影圍繞在電視機旁。其中，即將贏得這局對戰的黑影放下手裡的遙控器手柄默默的起身。

“你不繼續了嗎？”巨大的龍爪操控對巨龍來說袖珍的有些過頭的遙控器，一腳將螢幕裡的綠色劍士踢下平臺，控制著長著角、背上的殼帶刺、長相有些喜慶的惡龍反派人物獲勝。

黑色的身影原本就很虛幻的身形開始變的更加飄渺起來，似乎就要在空氣中隱去。只是即將消失之際，他看見了巨龍的眼中，那像是不在意，但又像是特意表現出來的刻意。

巨龍也把手裡的遙控手柄放下，金色的眼睛默默的看著黑影。周圍的空氣莫名的安靜了下來，就連電視中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失。空氣中，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蟄伏。

黑影默默的看著巨龍，虹色的獨眼像是穿透那猙獰的身軀，看穿了其本質。

“……原來如此，所謂的大智若愚也就是這麼回事吧。”沉默了一下的黑影像是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也是龍王，還真是小瞧你了。這樣看來，難道是我自投羅網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巨龍歪了歪頭，像是在做最終確認，“你真的不繼續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再陪你玩一會了吧。”黑影又坐了下來，拿起了遙控手柄。同時，一道隱蔽的符文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