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你還要我怎麼做(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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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躊躇著該給蕭然打個電話了,可拿起電話,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加上公司的事忙,也就一直擱置著。自從上次一別,蕭然似乎也從生活裡消失一般,沒再主動聯絡自己了,就這樣平平靜靜、忙忙碌碌地過了一個星期。
開會,見客戶……又忙了個腳朝天,回到家已經快12點了,父親身體不是很好,在公司時已催著父親早些下班,這會兒應該已經睡了。
推開門,一個女人背朝著門嫻靜地坐在桌前,窗戶大開著,窗簾沒有束,被湧進來的夜風吹地翻飛不止,遮蓋住女人的身子,然後慢慢地滑落,露出女人窈窕的身影。女人的頭髮很長,在風中飛舞著,穿透瀉進屋中清零的月光。
文宇試著輕喚了一聲:“蕭然。”
女人肩頭微顫,回過頭,房間沒有燈,如水的月色緩緩地瀉進來,映著女人蒼白俏麗的容顏,正是蕭然。
可管家並沒有說蕭然在房裡等自己,她是如何進來的呢?
不待思緒理清,只感覺懷中一陣溫軟,蕭然已伏在自己胸前,呢喃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不會不理我的,你不會的。”
想起自南沙鎮回來之後,自己一直拖著沒有和楚薇薇攤牌,這些日子於她,必定也不好過吧?心中對蕭然不禁有一絲愧疚,當下帶著略微自責的語氣道:“蕭然,我……”
蕭然伸出纖長的手指覆在文宇唇上,眼絲如媚,軟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什麼都不要說,此刻只要有你,我,就……足夠了。”
文宇摟著她溫軟的身子,銀色月光裡,只見蕭然媚眼如絲,俏臉流紅,紅唇豐潤……心中一蕩,緩緩低下頭去……
蕭然雙手纏著文宇的脖頸,更熱烈地回應他。
懷中的女人扭動著身子,壓迫地自己有些緩不過氣來,文宇有些啞然,這是蕭然嗎?那個清淡如畫的蕭然嗎?此時,她就彷佛一團火,一團肆意燃燒的烈火,嬌媚而又瘋狂,如同一個歷盡風月的人。
文宇想起南沙鎮在傅家的那個雨夜,蕭然映在他唇上的淺淺一吻,嬌羞而又含蓄,她轉身逃開,如同情竇初開的鄰家少女,然後就是那晚的雨聲、鐘聲、還有媚雲幽幽的聲音混攪在一團,蕭然跌落在地的避邪紅繩……
好亂,好亂,好亂。
文宇感到一陣眩暈,猛地推開蕭然,蕭然萬萬料不到他此刻居然拒絕了自己,猶疑道:“文宇,你,你怎麼了?”
文宇開啟燈,明亮的燈光瞬時驅散了房間原先曖昧的氣息,此時方才看清,蕭然穿著一件桃紅色的旗袍,挺古舊的式樣,而右手的手腕上依舊戴著那隻鳳凰血玉鐲子!
“你?”文宇炯然的雙目盯著蕭然,口氣中帶著深深的不解和一絲恐懼,“為何穿著這樣的旗袍?”
蕭然雙手輕輕摩著身上綢緞的旗袍,暖暖地微笑道:“你不記得了嗎?你說你最喜歡看我穿這身旗袍,這是你最喜歡的顏色,桃紅,是春天的顏色,是明媚的帶著朝氣的顏色……”
“不要說了!”文宇驟然打斷蕭然的話語,扶著牆站定,平息著心中陡然升起的煩悶,“我幾時有說過喜歡這樣的顏色?還有,這鳳凰血玉鐲子,你不記得了嗎?這是,這是,這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蕭然呆呆地望著文宇,壓著心中的委屈和一絲憤怒,好一會兒才悵然道:“既然你不喜歡,”咬了咬唇,退下手鐲,就往窗外丟擲,“你若不喜歡,從今往後,我不戴便是!你何必為了一件衣服,一隻鐲子和我較真?只怕,只怕,你是嫌我了!為什麼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滿意,你還要我怎麼做!”說到最後,竟有些怨憤。
文宇料不到她竟會將鐲子執意扔了,舉目望向蕭然,蕭然卻咬著唇別過頭去,淚水已浮至眼眶,只倔強地忍著不讓它滾落。
看著蕭然輕顫的身子,憐惜之心頓生,我剛剛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煩悶,那麼憤怒,而且夾帶著一絲恐懼?當下牽著蕭然的手在床沿坐下,柔聲道:“我也是擔心你,這鳳凰血玉鐲子畢竟是鬼物,是媚雲的東西,南沙鎮之行後,本以為此事已經解決,但此刻卻又見到這鐲子,總感覺不祥,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媚雲的陰謀嗎?”
“嗯,”蕭然輕輕頷首,卻轉移了話題,揚起頭,迎著文宇溫情的目光,宛爾道:“你是擔心我麼?”雙眸柔情似水,身子一軟,又伏進文宇懷中,低低道:“你知道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便會好好的。”
文宇輕輕拍了拍蕭然的肩頭,溫聲道:“真是個傻丫頭。”停了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從枕下拿出根紅繩:“蕭然,還記得我送你的這根紅繩麼?”
“什麼紅繩?”蕭然接過紅繩,卻是滿臉的迷茫。
文宇溫言道:“在南沙鎮紅娘子廟,我為你買的,可以避邪消災,那晚我親手給你係上的,你後來不小心掉在我房裡了。”
“哦,是的,是的,你看我怎麼忘了。”蕭然低下頭,遮掩著臉上不安的神色。
她?她怎麼會忘了自己是在哪遺忘的呢?面上仍然不動聲色,試探性地問道:“蕭然,南沙鎮時,你,你有沒有在你房裡,梳妝檯下,丟過什麼東西?”
“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個了?”
“哦,我只是隨口問問,來,我幫你係上吧。”
蕭然的眼中閃過一絲不一察覺的厭惡,勉強伸出手:“想必是離開的那天早晨走得太匆忙,以致於掉了都沒覺察到。文宇,你不會怪我吧?”
文宇按奈住心中紛至沓來的懷疑,淡淡笑道:“我怎麼會怪你呢?不過是一條普通的紅繩罷了。夜深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吧,免得你父母擔心。”
“我……”蕭然正欲說什麼,但看見文宇篤定的神情,垂下眼瞼,嘆道:“好吧。”
蕭然,彷佛真的確實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