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重複三次動作後,他才笑嘻嘻地端著續滿的可樂遞給路明非。

按理說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喝這杯沾滿德國大漢口水的可樂。

不過路明非小爺大抵是渴了,還安慰著自己不能浪費,所以直愣愣地喝下去了。

他把可樂喝了一半才想起來,似乎不能隨便喝陌生人遞給的飲料來著。

但喝都喝一半了,真有什麼藥估摸著現在也生效了。

可..等下腰子沒了..好像也不能做好事了。

路明非就在這種糾結中把可樂喝光了。

“自我介紹一下,芬格爾·馮·弗林斯。是你的師兄兼室友。”

芬格爾從口袋摸出一張磁卡票來,漆黑的票面上用銀色繪著枝葉繁茂的巨樹花紋。

路明非心想這下不用擔心自己的腰子送到美國黑市了。

兩人四仰八叉地坐在長椅上。

“所以你是師兄的朋友?”路明非摸摸頭,心底裡有點懷疑。

剛才芬格爾說他是楚子航的朋友。

怎麼想師兄和連可樂都買不起的傢伙八字也搭不上一撇吧。

當然,師兄是那種會彎腰用手掌為小貓小狗遮雨的溫柔之人,和芬格爾是朋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光是這麼想,路明非就已經在心底裡相信了他。

芬格爾大口啃著用路明非的錢買的三明治,喝著再次續杯的可樂。

他口齒不清地說:“是的是的,楚師弟很講義氣,他的哥們果然也很講義氣!”

路明非有點不好意思,摸摸下巴。

“楚師兄和你說過我嗎?芬格爾師兄。”

現在小路還很禮貌,以後估計“芬格爾師兄”這個詞就要從他的詞典裡消失了。

“不然咧,你又不是什麼大明星。”芬格爾吃完了三明治,很沒邊幅地用衣袖擦擦嘴角。

這話半真半假。

路明非試著問:“芬格爾師兄,你幾年級?”

“八年級。嗝~”芬格爾豪爽地打了個嗝兒,絲毫不考慮這會不會把自己的師弟嚇一跳。

路明非果然嚇了一跳:“八年級?卡塞爾學院不是四年制嗎?”

“呃,準確來說是四年級,但是我連著留了四年,所以也可以說是八年級生。”芬格爾回答。

“這所學校很難畢業嗎?”路明非屬實對自己的未來有點揪心。

“也不難吧,這幾年來除了我以外,好像就沒人留級了。”…

路明非稍微鬆口氣,感覺自己應該不會如芬格爾師兄一樣。

“為什麼這趟列車還沒來?你以前也是做這輛列車去的學校吧。”衰仔又問。

關於卡塞爾學院的事情,路明非都不是很瞭解,他知道師兄也挺忙,所以不捨得打擾。

“當然咯。我每個學期開學的時候都坐,否則就只有直升飛機過去,我可沒錢做直升飛機。前年的時候,熟知時刻表的列車員死掉了,所以也沒人懂了。”芬格爾聳聳肩接著說,“階級低的人沒有提前讓列車來的權力。”

路明非有點疑惑,“S”級居然算是階級低嗎。

難道是從S到Z來排?

芬格爾意識到不對勁,拍拍腦袋說:“我記得你是S級對吧,妥妥的婆羅門啊!這該死的列車為什麼不為你提前來?”

“S級是最高階嗎?”

“廢話..”芬格爾轉眼想到自己不能這麼說話,於是裝作諂媚的樣子,“據我所知,除了你以外,就只有你的楚師兄是學生裡的S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