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都是閭夫人陪伴陛下,兒臣也不知。”

薛鈺道,“你既是皇后,便要時長過問陛下的起居,如何能不知呢。”

“是。”

待皇后離去薛鈺遍讓蘇姑姑去打聽一番,這一打聽不要緊,著實把她氣著了。

皇帝今年還未滿十三,醫官囑咐現時不可行房事,需將養身體,日後才好繁衍子嗣,誰知道那閭夫人如此大膽,勾著陛下行了這事。

陛下大婚時自有人叮囑過的,現時萬不可同陛下行房,那閭夫人長相豔麗,身材婀娜,姿色遠勝皇后,陛下時常召著陪伴,她不以為意誰知道還出了這檔子事。

當晚薛鈺遍召見閭夫人嚴詞呵斥,皇帝知道了急急趕來。

“母后息怒,兒子自知母后為兒子著想,全是兒子的錯,是兒子迫她的,和她全然無干。”

皇帝一臉著急,薛鈺心裡也不知是失望還是心痛,且他言語處處維護閭夫人,他這般年紀已開始沉迷女色,日後可怎的好,他往日的大志已想不起了。

這閭夫人全然不顧皇帝的身體,無非就是想早日誕下皇嗣,穩固自己的份位,奈何皇帝看不見。

“你們下去吧。”薛鈺嘆息道。

她和皇帝並非血緣,況他年紀越大,有些事她也不就越不好開口。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薛鈺想起祖父的囑託,既已在這個位置,就要替他守好大鄴朝,她祖父到死都忠心著這腐朽的王朝。

蘇姑姑勸道,“娘娘不必著急,陛下年紀尚小,還需好好教導。”

“姑姑,無用了,那是董家的女兒,他都抵不住這般誘惑,他日這江山怕是難守了。”

半月,閭夫人診出兩月身孕,闔宮上下都十分歡喜,董家更是歡喜,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出自董家女兒的肚子。

皇帝親自來向薛鈺報喜,“母后不為兒子高興麼?兒子有後了。”

“怎會,自是高興的。”

“母后,兒子要做爹了。”是啊,她也要做皇啊姆了。

也就這兩月而已,他身體抽條了,可他也做父親了,可他也還是個孩子。

“陛下,記得多看顧自個些。”薛鈺叮囑道。

蕭正看著她道,“母后,兒臣知道,兒臣一得了信就趕緊過來跟您報喜,兒臣還要回去看看孩子呢。”

“去吧。”

蘇姑姑見皇帝走遠了才開口道,“娘娘,不若婢子過去照顧陛下一段日子,眼見著日漸消瘦,婢子心疼。”

“他自個不愛惜,誰能替他愛惜呢,他爹不就是如此,一心想著成仙,追求仙丹,連朝廷都不要了,嚐盡百毒,最後卻毒死了自個。”

薛鈺寬慰蘇姑姑,“你放心吧,董熠不會讓他胡來的,畢竟還有可能是女孩呢。”

若沒有董熠的授意,那閭夫人哪裡來的膽子,只是薛鈺想不到皇帝抵不住這誘惑。

薛鈺突然想起一事,“姑姑,你可曾見過與我定親的王家公子。”

那王家也是大家,家學淵博,王家子弟多數在朝廷為官。

“娘娘怎的提起這事。”蘇姑姑為她沏好茶。

“忽然好奇,當日要是不進宮如今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姑姑可與我說說他,聽說很是文采斐然。”

“這個我就不大懂了,不過不過人是老大人千挑萬選的,老大人在世的時候很是欣賞他,不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只可惜啊,造化弄人,霍韌作亂後聽說王老大人去世了,王家一大家子搬回了南方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