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鈺端坐在大殿的寶座上,忍者瞌睡的慾望聽著底下的大臣吵嚷著,實在不耐煩。瞥了一眼為首的董熠,這老狐狸一言不發,就等著她領著陛下主動向他示好呢。

“好了,都停一下,”隔著珠簾,她掃視了一眼下面的人,對為首的董熠說,“眾卿商討之事哀家是不大懂的,不知大司馬可有什麼主意?”

董熠作揖,恭敬道,“臣鐘鳴漏盡,哪裡有什麼主意呢,還是請諸位同僚共同商議,太后皇上決策為是。”

此言一出,立刻有臣僚道,“大司馬老當益壯,我等哪及大司馬,朝廷事事還得仰仗大司馬呢。”

薛鈺順著話,“此言不差,哀家一女子,對政事不大懂,皇帝年紀也還小,說不出一二,哪裡能做得了什麼決策,凡事還得仰仗大司馬,是吧陛下?”

小皇帝板著板著一張臉不說話,這是不高興了。

薛鈺沒好氣地撇他一眼,“陛下!”

小皇帝瞪著她,薛鈺回瞪回去,他終是笑著對大司馬說,“朕年紀尚小,還得大司馬多多教導。”

薛鈺點頭道,“確是如此,哀家有個請求,還望大司馬答應。”

“太后嚴重了。”董熠作揖,腰身筆直。

薛鈺示意一旁的宮女,宮女撩起珠簾,她從珠簾中走出,雍容華貴的臉龐仍帶著一絲稚氣。

底下的大臣見她如此,紛紛略垂首。

她走到小皇帝的身邊,牽起他的手,朝大司馬走去。

薛鈺笑著對董熠道,“從前陛下年紀小,哀家管教起來倒也不費什麼心力,如今陛下年紀漸長,也愈加頑皮刁鑽,哀家已是力不從心,想著讓他拜大司馬為師,好好的學學修身養性及治國之道。”

董熠婉拒道,“太后娘娘折煞老臣了,臣文韜武略哪樣都難以為陛下之師還請太后另擇賢良。”

“大司馬過謙了,滿朝文武有哪一位能及大司馬,”薛鈺腳尖輕踹了下小皇帝的腳跟,“陛下覺得呢?”

“大司馬乃文武雙全,大智大勇之人,惟朕心之向也,若非今日母后提及拜師之事,他日朕也是要拜大司馬為師的,還請大司馬勿拒朕。”

說完皇帝作揖要行拜師大禮。

董熠趕忙扶起,他權勢再大,也不敢在群臣面前受皇帝這一禮。

“這......”

大臣們見他還要推拒,且做了這小皇帝的老師,無非就是更添光彩的事紛紛請求大司馬接受。

薛鈺見狀道:“大司馬,陛下,哀家可是託付給你了。”

“既如此,臣也不推脫了,臣謝過皇上太后厚愛,定不負所托。”

“如此,這信陽之事......”

信陽乃是小皇帝的老家,大鄴朝建國一百多年仍有幾位祖宗埋在那裡,如今葉裡作亂,眼看就要抄了小皇帝的老家了。

“此事可調夏某令去。”

太后雖不怎麼懂政令軍事,卻也知道這位夏某令是董熠麾下的重將,素有百戰百勝的美名。

“好。”太后心裡終是卸下了一口氣。

薛鈺前腳剛進了宮殿的門,小皇帝后腳就追著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