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不算好,也不算壞,起碼讓正堂裡的三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轉眼,就是兩月過去。

當南山再次踏入幽州府時,已是深秋,道路兩旁樹葉枯黃,憑故多了一絲悲涼之意。

同期好友朱元和遠吉在喜來樓宴請南山,三人一番敘舊之後,一起入駐朱府。

三日後,五人三騎從朱府走出。

五人分別是南山和堂兄南如延、朱元和其侍從阮小四,最後一個人就是遠吉啦。

明年三月會試,五人九月出發,將近提前半年赴京趕考。

自此,南山一行人一路北上,走走停停,沿途皆是風俗,聽聞都是民化。

半月後,南山五人進入井川區域的一個小鎮,停歇在一茶樓,聽說書人說天下事時,忽聞一訊息。

南方反了!

“話說焦羅山反賊,夜裡突襲縣城,斬首縣太爺,在城裡燒殺搶掠一番,備足武器和物資,如一陣龍捲風席捲而起……”

說書人唾沫橫飛,真真假假說得茶館裡的聽客不知不覺入了神,唯有南山、朱元、遠吉三人眯起眼睛,神情不是太好。

待喝完茶,五人繼續趕路。

官道上,朱元騎在馬上,忽然扭頭對南山和遠吉說道。

“出來前,我已聽聞南方出了事。”

“族中有藥材生意在南邊,族叔帶回來的訊息是山匪作亂,有官兵前去鎮壓,最多三月就能恢復正常。”

“沒想到,這事竟然漸漸鬧大,天下皆知。”

南山眯著眼,沒說話,也沒發表任何意見。

倒是一旁的遠吉,想了想說道。

“南邊多異族,作亂是常事,為何這次事情風聲這麼大,我在想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聞言,南山和朱元都扭頭看向遠吉,他們心中有疑惑,想要聽聽遠吉話裡的詳細內容。

遠吉輕輕打馬,回望了一眼後方的道路,思慮一會後,繼續說道。

“年幼時,我在南方呆過,那邊很亂,官民皆富。”

“南方很難遇到災年,莊稼一年兩季,還有各種瓜果能養活人。”

“正因為如此,那裡的民俗都偏奢豪,煙花巷柳之地數不勝數,我那臭毛病就是在那時習得的。”

“有一點你們不知道,南方的地區勢力網是真的很頑固,官商勾結,官官相護。”

“當官的都在利用他們手中的權力,欺壓盤剝普通老百姓,老百姓根本無處伸冤,衙門公堂裡的驚堂木可能都生黴了。”

“官員貪婪,亂收賦稅,坐鎮城中,根本就不管城外之事。”

“這就導致了另外一個勢力的崛起,他們就是山寨土匪。”

“在南邊,一山十八寨,三山成群蜂。”

說到這裡,遠吉眼中多的是回憶,也還有一抹心悸。

“山寨土匪席捲縣城的事不是沒發生過,但基本上很快就會被壓下去。”

“在南邊,城裡和城外的勢力已經形成了一種平衡,而且這種事情很多都不會傳出來的。”

“這一次的事件,以我的經歷看來,有些蹊蹺。”

南山聽聞這些,長了見識,也多了些好奇,於是便問了一句。

“遠大哥,你說禍亂會不會逐漸波及到我們幽州府?”

南山此言一出,朱元和遠吉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們一行五人,家族親人都在幽州府一帶,禍亂波及幽州府,那可真就是件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