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中了!”

拱形門後,跑出一興高采烈,說話帶著股興奮勁的朱府小廝。

小廝雖然興奮,但說話還算利索。

“少爺,咱們中了,老爺都高興得跳了起來!”

“真的!”

朱元看著這個跟了自己很久的隨從,眼神裡一抹興奮醞釀,下一刻熱淚盈眶。

就在這時,從拱形門中走出兩個報喜衙役。

“恭喜幽州府朱元老爺,於天弘四十年,幽州府鄉試中,考取秀才科第二十八名。”

“恭喜朱老爺高中舉人!”

朱元反應很快,從懷中掏出兩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了前來報喜的衙役,喜得兩衙役笑得合不攏嘴,直呼朱老爺大方、才氣過人。

主人家朱元中舉,整個府邸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連朱府年邁的老太太也被驚動,帶著一眾女眷走出深閨,來到朱元身前對其稱讚不已。

“咱家這後院,沾了幾位青年才俊的才氣,今日連中舉人,可喜可賀!!”

朱老太太握著朱元的雙手,有些熱淚盈眶。

朱家雖然富裕多金,但已經兩代未出一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很多人等這個舉人(貢舉)已經等得半截身體都已入土了。

就在朱老太太抱著自己的孫兒掩淚而泣的時候,朱府之外,又是一陣鑼鼓聲傳來,驚得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直朝著拱形門望去。

南山的堂兄南如延火急火燎跑進後院,一邊跑一邊呼喊南山。

“小弟……小弟……小弟……”

堂兄南如延已經說不出話來,每當喊出小弟兩字時,就激動得說不出後面的內容。

好在緊隨在堂兄南如延身後的兩名報喜衙役,進入拱形門後,高呼一聲。

“誰是南山?”

南山從向禮、王容、劉鹹幾人組成的人群中走出,先是向堂兄南如延遞去一個寬鬆的眼神後,南山抬手行禮,對著兩名衙役聲沉音正的說道。

“我是南山!”

兩名衙役看到年輕的南山後,先是驚訝,然後諂媚。

兩名衙役來時就已經知道南山很年輕,此刻見到南山稚嫩的臉龐,確認無誤。

“恭喜平陽南山老爺,於天弘四十年,幽州府鄉試中,考取進士科科第一名。”

“恭喜南老爺高中解元!”

進士科第一名,也就是解元。

整個朱府後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年僅十三歲的南山。

而南山,站立有位,衣襟整齊,頂著所有人的打量,微笑面對。

稍後,南山也從懷中掏出錢袋子,遞給了前來報喜的衙役。

“兩位大哥,一路辛苦了!”

報喜衙役連稱不敢,但還是乾淨利落的接過了南山遞來的喜錢。

“哈哈哈……今日解元到我家,滿屋子都是才氣,蓬蓽都在生輝,當要設宴好好慶賀一番!”

拱形門後,朱家老爺笑哈哈而來,一邊吩咐下人擺酒設宴,一邊恭賀南山、朱元中舉。

朱家老爺這一聲彌勒般的大笑,讓後院的氣氛一下子從寂靜中活躍過來,接著就像是煮開水一樣沸騰了起來,很多人都打量著南山,低語議論。

昨日詩會六人,現已經有三人中舉,院子裡的人們聚而不散,似乎是在等待下一個喜訊。

可惜,直到晌午之後,過了報喜時辰,朱府再也沒有出現鑼鼓聲,也沒有喜訊傳來。

漸漸地,向禮、王容、劉鹹三個讀書人的神色從之前的期望,一點一點的變成絕望,最後連臉上的生氣也消失不見,唯有滿目失落和遺憾。

放榜之日,幾家歡喜幾家愁,自古如此。

向禮、王容、劉鹹三人未中舉,臉面微微掛不住,早早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