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最後的一人,看到巫山身著青衣布袍後,立馬站起身來,拱手作揖。

巫山也是一愣,眼前跟自己拱手作揖的最後一人,竟然也是一名書生,身著布衣,說明其還未凝聚【文氣大斗】。

比自己還低一個等級的弱雞,巫山表示哥和你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物。

不過,禮貌行為,表面功夫,巫山還是要做的。

巫山抱以微笑,拱手還禮。

“鄙人段一鳴,敢問兄臺如何稱呼?”

“巫山,幸會幸會!”

初次見面,雙方都沒有多談的慾望,巫山走到最後一張空床旁,解下包裹,躺下閉目休息。

隨著巫山的閉目,房間迴歸安靜,只能聞到四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次日一早,一名當差的衙役,拍門叫醒驛站的百十來人,來到驛站後院吃早飯。

一字排開的大鍋,鍋裡燉的稀爛的肥肉,以及還在冒泡的肉粥,人群中的巫山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昨日的兩尾青魚,對巫山來說,真的只能打打牙祭。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可不是說說的,巫山的食量很大,有多大巫山也不知道,因為他就沒吃飽過。

“都排好隊,誰敢搶就砍了誰!”

面對這群餓死鬼一樣的難民乞丐,現場發放食物的衙役語氣兇狠,態度惡劣。

巫山是站位靠前的那一波,很快就輪到了他。

巫山端起一個臉盆大小的粗碗,在衙役驚訝的目光中,一次又一次的說道。

“不夠,再加點!”

“還不夠,再加點!”

“……”

直到大碗盛滿,巫山才小心翼翼的端著粗碗,找了個靠牆角落,蹲下來大口大口吞嚥著。

“吃吃吃……吃死你個餓死鬼!”

發放食物的衙役對著巫山的背影咒罵了一句,心情非常不爽。

這些臨時衙役吃得越多,當差的衙役能剋扣的就會減少,油水就越少,所以面對這群即將送死的餓死鬼,現場當差的衙役沒有一個有好臉色。

巫山吃得正歡實,兀然發現身旁多了一人,那人跟自己一樣,正貪婪的吸溜著肉粥。

“見笑了,巫兄!”

來人正是和巫山同一房間的布衣書生段一鳴,見巫山打量自己,段一鳴趕忙拂袖擦嘴,待擦淨後才落袖露臉微笑,端起碗虛拱作揖。

“死窮酸!”

好吧,巫山將老張頭吐槽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轉移到了書生段一鳴身上。

眼看著都要去送死了,面前的書生還這般窮講究。

巫山沒有拱手回禮,而是哧溜一下,將大碗裡最後的肉粥喝掉,伸手拍了拍段一鳴的肩膀,如莽夫一般嘖嘖嘴,扭著肥臀,搖頭晃耳離開。

巫山此番做作,完全可以說,粗鄙不堪!

然而,巫山這樣的行為,在書生段一鳴看來,卻是如此的灑脫不羈。

“巫兄,如此豪放,真性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