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付凌天決定,藉著接近司明宇的機會,靠近江祭臣。

他不止是要尋找江祭臣是隱藏還是遺忘,更重要的,是他要繼續保護江祭臣,遵守自己曾經的諾言。

「付大人?想什麼呢?付大人?」

付凌天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一張大臉,洋溢著青春氣息。

司楊廷的手正在付凌天的眼前晃動著,他看了看付凌天,又轉頭看了看仍然在看著卷宗的江祭臣。

「付大人,你該不會是把江祭臣當犯人在看吧?那麼出神?」司楊廷咧著嘴笑。

付凌天收回視線,低頭一笑

:「怎麼樣?今天看卷宗有什麼發現?可還有什麼發現的漏洞需要彌補?」

付凌天這句話是說給江祭臣聽的。

司楊廷也知道,回頭望著江祭臣:「喂,江祭臣,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喜歡泡在資料館裡,我都要悶死了,看那些陳年舊案,還不如來個踏踏實實的案子給我們研究一下。」

付凌天一巴掌打在司楊廷的嘴上,聲音很大,但其實一點都不疼:「讓你小子胡說八道!能到我這大理寺的,都不是小案子!」

司楊廷笑嘻嘻地捂著嘴:「是是是,大理寺卿付大人,是小人多嘴了,不如,過兩年我好好考試,然後進大理寺來幫你?」

付凌天苦笑一聲:「你來幫我?你幫我還不如讓江祭臣來幫我呢,你呀,整天就知道玩。」

司楊廷不高興得撇著嘴:「誰說我就知道玩?這些年的案子,只要是江祭臣參與的,哪個我沒參與過?」他噘著嘴,「要我說,根本就是付大人你偏心,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偏心我哥!」

「你終於肯叫我哥了?」江祭臣終於將頭從書頁中抬起來,陽光在他白皙的臉上劃過一道金邊,很是好看。

司楊廷嘿嘿一笑:「我好餓,我們回家吧?爹說,今天晚上讓廚房做了點心,聽說口味來自西夏,好吃得很,這個點兒,應該已經出鍋了的。」

付凌天的神經瞬間緊繃了一瞬,看向江祭臣的時候,卻見江祭臣沒有絲毫反應,反而皺起眉頭。

「那種偏遠小國能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你不過是嘴饞罷了。」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笑著合上手中的卷宗,規規矩矩得拿過來,交到付凌天的手上。

「可有什麼發現?」付凌天開口,頓了頓,補充道,「還是想不起你為什麼求你爹讓你跟我說,讓你們來大理寺的資料館嗎?」

江祭臣恭恭敬敬得對付凌天拱手道:「多謝付大人,我沒想起來,所以,我才想著,既然我不知身家,又打心眼裡想要查詢卷宗,或許,我的身世與長安城過去的某件案子有關,也許.....只是也許吧,我不知道......」

付凌天望著眼前的江祭臣,一點都看不出他會是裝出來的。

「或許,是什麼沒有入籍的案子?再或許是被人掩藏了的案子,在這個世道,只要有錢有權力.......」

付凌天話未說完,江祭臣便開口道:「我懂,付大人,您身在官場,不該說這些話。」

他眼前,看著付凌天淡淡一笑:「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再找找看,萬一.......萬一能找到我的身世之謎,我便了卻了心裡的一樁大事。」

付凌天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些事,不是想起來便是好的,也許,忘記才是最好的選擇。」

江祭臣看著付凌天,半晌後,才又重新笑開:「那我也想想起過去,到現在,沒有人來找我的話,或許我的家人早已死於戰亂,但是......」

江祭臣下意識得撫摸著腰間的玉佩。

付凌天嘆口氣:「去吧,倘若還想來找什麼,只要是我在的時候,你們隨時都可以進來。」

「多謝付大人!」江祭臣再次對付凌天拱手。

付凌天笑笑,轉頭就看到司楊廷撇著嘴,一臉不高興。

「你又怎麼了?」付凌天笑著對司楊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