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楊廷實在是受不了這股子腐屍的味道,他用一

塊布裹著鼻子,站得遠遠地。

他看著女屍的眼神也一副崩潰模樣。

「好好的女孩,被你們這樣開膛破肚,真是太......殘忍了.......」

江祭臣的視線從女屍的身上移開,望著司楊廷,唇角不露痕跡的上揚:「沒有非要你跟著我一起來,你若是實在受不了,就去外面幫我把風,誰知道付大人會不會搞突然襲擊,要是被他看到我們也大晚上來打攪章先生,到時候又得告到父親大人那裡。」

司楊廷咧嘴一笑,原本大大的杏眼,直接眯成了一條縫:「好嘞,我這就出去給你們把門兒。」

說著,便逃也似的衝出去,一邊往外面衝去,一邊乾嘔。

江祭臣淺淺笑著,望著司楊廷離去的背影:「自個兒還說以後想進大理寺,看這樣子,怕是有點困難。」

章安達聽著,乾笑兩聲:「到底是有底子的,想要考取功名還是有條件的。」

江祭臣自知提到了章安達的傷心處,便不露聲色得移開話題:「章先生,可以剖開小腹看看嗎?總覺得裡面摸起來空空蕩蕩的。」

章安達略一沉思:「當然可以,不過少女的小腹本就乾癟,你倒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說話間,章安達已經對女屍下刀。

刀子劃過皮肉的聲音,聽上去竟然有些好聽,清脆,撕拉聲在耳邊縈繞。

江祭臣細細地盯著女屍的小腹,因為他總覺得,這具女屍有些問題,並不是白天時候對付凌天上報的那麼簡單。

因為死者死亡時間較長,血早已乾涸,所以,切開肚皮後,並沒有出血痕跡。

江祭臣看著女屍的內臟,睜大了眼睛,抬眼看向章安達的時候,見章安達也正用詫異的目光望著江祭臣。

「不可能.....這不可能......子宮......」

章安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因為這具女屍的小腹內,沒有子宮.......

「為什麼會這樣?她的腹部並沒有傷口,子宮......是如何被取出去的?」

江祭臣的聲音因為驚訝而有些顫抖。

他的視線重新落在女屍的足部和小腿部位。

「我今天白天的時候猜測過,死者在臨死前有被虐待的痕跡,死後,有被侵犯的痕跡,現在,或許我該收回這句話。」

江祭臣聽得明白章安達的話。

他說道:「倘若死前被侵犯的痕跡,並不是真的被侵犯,而是......」

江祭臣幾乎說不出話來,對於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說,這是如此難以啟齒的詞,但是,現在的他,努力將自己認為是一個兇殺案的調查者。

章安達跌坐在凳子上,戴著羊皮手套的雙手沾滿了血漬,手中的刀在月光下亮閃閃的。

江祭臣輕輕地將屍體的肚皮推攏,就像是沒有割開過一樣,只是那觸目驚心的血色傷痕.......看上去那麼凌厲。

「章先生,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殘忍的人嗎?」

江祭臣的聲音很輕,輕到就像是怕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少女。

章安達抬起頭,眼神空洞:「有,這個世界上,殘忍的人太多,只要你瞭解了人心,瞭解了他們隱藏在心底的秘密,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乾淨純潔的人。」他看著江祭臣,繼續說道,「包括,你我。」

江祭臣低下頭:「這是一個精細的手藝。」

是的,江祭臣用了手藝這個詞,因為,如果對方是在沒有破除肚子而取出了少女的子宮的話,那麼.....這確實是一門手藝活兒。

只是,它太

過殘忍。

或許,他之前推測出少女臨死前最後的無助與無力的掙扎,就是這殘忍的手段。

這並不是一起***拋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