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人的臉上,一層一層的皮肉開始脫落:「你知道每日換皮的痛苦嗎?幾百年來,沒有一天不殺戮的我,也會受夠了流血,姜秋辭的皮肉倒是鮮嫩,當我要將她剝皮的時候,卻發現了她身上你的味道,真是有意思,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信任這個小丫頭。」

鬼夫人一邊說著話,身上開始露出鮮血淋漓的腐肉,她向江祭臣走過來的時候,一整條腿上的皮肉已經完全消失。

「只要你將你仙體中的三魂七魄送給我,我便告訴你,你母親的墳冢在何處,如何?」鬼夫人的聲音淒冷。

「放心,丟了三魂七魄,並不會讓你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你會失去七情六慾罷了,這些俗事之物,你原本就不該擁有.......」

江祭臣唇角一勾,從腰間拔出那把寶石匕首:「聽說,我這把匕首,是可以辟邪的,而你,便是那邪!」

滿臉腐肉的鬼夫人裂開大嘴,牙齒上滿是汙濁的血痕,她的手指便得乾枯細長,指甲縫裡都是陳年的血漬。

「不自量力!你以為你還擁有沒脫離仙籍之前的能力嗎?看我今天將你撕扯得粉碎!」

鬼夫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朝著江祭臣的方向衝去。

江祭臣低著頭,用眼睛瞟著鬼夫人,迎戰:「好啊,那就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去!」

江祭臣手中的匕首直直得刺向鬼夫人的心臟位置。

鬼夫人就連躲避都沒有,匕首刺進去後,沒有血肉,空空蕩蕩的一片。

「我早就沒有心了,你以為你的匕首還真能上得到我?」

鬼夫人大笑著,他的手指已經抓住了江祭臣的頭,因為身高的關係,他的頭被死死地按住。

江祭臣嗤笑一聲,抬腳便順著鬼夫人乾枯的身體,登上她的頭臉,隨後輕鬆一反,便一躍而下,擺脫了鬼夫人的束縛。

江祭臣唇角一勾,反手抽出腰間的軟劍,手腕一抖,軟劍裹住鬼夫人的脖子。

尖銳的刀刃刺進她乾枯的皮肉。

「鬼夫人,用我母親做幌子,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我從不願與你們這種怪物做交易。」

說罷,低頭看到手邊的一件古董花瓶,腳一踢,便踢向鬼夫人的頭。

鬼夫人大驚道:「住手!那都是很值錢的物件兒!你這個小混蛋!」

她的頭一扭,便掙脫了江祭臣的束縛。

兩人再次交織打在一處,雖然鬼夫人的功夫更勝一籌,但江祭臣反而得了身高矮一些的好處,反而處處與鬼夫人打得平手。

江祭臣一邊與鬼夫人對戰,一邊不時得觀察著銅鏡中的張沛,見張沛扔在迷離之中,他對著銅鏡的方向大吼一聲:「張大人!莫要再被迷了心智!閉眼!控制心神,便能擺脫旁人的控制!」

銅鏡中的張沛似乎聽到了江祭臣的話,他開始閉上眼睛,周圍的妖魔纏繞在他的周身,一眾無頭乾屍爬滿了他的周身。

鬼夫人見江祭臣分神,冷笑一聲,從身旁朝著江祭臣襲擊而去。

江祭臣早有察覺,翻身跳上屋內的房梁,一陣複雜的腳印,最終蹲坐在屋簷之上,俯視著鬼夫人,一條腿在空中晃盪著:「鬼夫人,你真是笨,連我一個孩子都打不過!」

鬼夫人抬手,對著江祭臣射出一道血光劍,房間裡充滿了一陣血汙的刺鼻味道。

「我只是不想傷了你這皮肉,原想著給曼珠一個交代,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

說罷,她對周圍一揮手。

牆體開始一個一個的破裂,從裡面走出來無數個全身發青的乾屍,這些乾屍,似乎都是女性,且他們全都被脫去了皮,腐肉凌厲得可怕。

「抓住他!」鬼夫人對眾人下令。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轉頭看向江祭臣的方向,他們就像是腳底有膠一般,順著房簷向上爬去。

密密麻麻,看得人心裡發毛。

江祭臣一愣,抿著嘴,盯著鬼夫人的方向,飛身向下,同時,再抽出腰間的寶石匕首,一揮手,便刮向鬼夫人的脖子。

鬼夫人剛剛還在得意,下意識後退一步:「姜秋辭!攔住他!」

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姜秋辭,像是突然接到指令一般,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像是活人,歪著頭看向直衝而來的江祭臣。

「秋辭!你醒醒!」江祭臣已經無法收刀。

姜秋辭衝向鬼夫人的身前,就要替鬼夫人抵擋那柄匕首。

「秋辭!小心!」江祭臣大喊一聲,想要將匕首偏離。

姜秋辭就像是沒有了感知能力,抬手便握住了江祭臣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