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推開嬋兒家的房門,見男人橫死的樣子。

下一秒,江祭臣沒想到的是,所有人都跪倒在屍體的旁邊,並對著屍體重重磕頭。

年長的村長口中唸唸有詞,口齒模糊,卻不知道到底在說些什麼。

嬋兒見怪不怪的樣子,站在一旁望著,偷偷抹眼淚。

江祭臣詫異得看著眼前的一切。

半晌後,村長才被身旁的人扶著起身。

那人是個大約四十餘歲的男人,看起來似乎也有些身份,他始終都沒有看死者一眼,也沒有看嬋兒一眼,他偏頭看向村長。

“早有聽聞,說咱們村守護的公主墳,倘若有邪物出現,公主便會要了人的命去祭祀,看樣子......”

村長重重得跺了一下手中的柺杖:“嬋兒!”

嬋兒一驚,視線落在村長身上:“村長。”說話間,上前一步。

“為何帶外人來村裡?這個孩子又是什麼人?從哪裡得來的?!”村長語氣粗重,呵斥著嬋兒。

嬋兒咬著唇,半晌都沒有回話,她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像是在猶豫。

江祭臣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有些村民的視線也落在了江祭臣的身上,畢竟在他們看來,現在江祭臣想走,必然是走不了的,因為江祭臣現在已經被認定為是殺了死者的兇手。

江祭臣並沒有著急說話,他還需要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

那四十餘歲的男人再次開口,這次是對著嬋兒的,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溫和:“嬋兒,我知道你心善,聽劉叔的話,你男人的死,既然與這小孩有關,你就更不該去保他了,你說是不是?”

嬋兒的手微微顫抖著,她回頭看一眼江祭臣,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就像是不敢看江祭臣一般。

“說!”村長大喝一聲。

嬋兒幾乎帶著哭腔:“我......我只是猜測,是因為我帶了他進村子,我不能肯定與他有關......”

一個村婦尖著聲音指著嬋兒,眼睛瞪得全是眼白:“我就說你是個晦氣的,村裡的男人,只要跟你有關的,就沒有好下場!這回好了,帶了個邪物回來,直接害死了你男人!”

另一個婦人接話道:“說的也是,你現在應該挺高興的吧?終於可以擺脫你男人的,以後,你外面那些野男人們,都可以領回家來了。”

“我沒有什麼野男人!六嬸子不要亂說才是!”嬋兒的哭腔帶著顫抖。

“還說沒有野男人?笑話!村裡哪個不知道,你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十幾歲的年紀,好男人不要,偏偏看上個糟老頭子,前後害得每個想與你成親的男人不是殘了就是失蹤,你還好意思說話去?”那婦人繼續嘲諷。

嬋兒因為羞怒掐著自己的手,掐出了血來。

江祭臣一直一語不發得聽著這些人的話,希望可以從中捕捉到一些可能找到兇手的線索。

嬋兒哭出聲音來:“你們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你們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

周圍傳來一陣冷笑。

嬋兒繼續說道:“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群泥人俑罷了,甚至趕不上那些人俑活的真實!”

江祭臣眼角一跳,嬋兒剛才說的泥人俑是什麼?莫不是之前見到的那些怪人?

她還說,人俑活得真實?這又是什麼意思?

村長冷喝一聲。

眾人閉了口。

“把他給我抓起來!火刑!”村長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向任何人。

周圍的村民們半晌沒有理解了村長的意思。

六嬸子開口道:“村長,您說的是誰?把誰用了火刑?”

嬋兒也緊緊盯著村長的眼睛。

村長渾濁的眼中沒有一絲情感,他慢慢抬起手來,指向嬋兒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