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連有人進來都不曾察覺。

“付大人!?”司楊廷的臉湊近付凌天,再次叫了付凌天一聲。

付凌天這才聽見聲音,抬眼,差點與司楊廷的臉撞到一起。

因為太近,從付凌天的視線裡看過去,司楊廷原本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嚇得付凌天一聲驚呼。

司楊廷收回身體,撓了撓頭:“嚇到您了?”

付凌天恢復神色:“查到什麼了?”

司楊廷咧著嘴:“這幾日,我帶人去尋張公子的蹤跡,卻一無所獲,我在想,不然,我親自跑一趟益州?”

付凌天皺眉:“你親自去蜀地?”

司楊廷點頭:“現下,我心念,想要追查整件事,替江祭臣洗脫罪名,最好的出路就是張家人,張家痛失愛子,與我們的目的相同,若他們真的知道什麼的話,定會如實相告。”

付凌天搖搖頭:“若真如此,張家人早就會告知,更不會趁夜悄悄離開。”

司楊廷搖頭:“前後情況早已不同,現在的張家人經過沉澱後,應該能想明白更多事。相信我。”

付凌天深吸一口氣,點頭:“如此也好,張家這條線若是斷了,除非再有主線上的新案件出現,才能詳細調查這件事。”

司楊廷見付凌天答應,心情大好,卻見付凌天若有所思的模樣,私有心事:“付大人,你府上進來可還安好?”

付凌天再次陷入沉思:“還記得江祭臣說,我府上家丁之事嗎?”

司楊廷記得,江祭臣稱付凌天府上的家丁似乎全部都被操控了,而介質,恐怕就是後院花園中的花。

“為何不將那些花拔了去?若真是因為那些花的話......”司楊廷不解。

付凌天苦笑一聲:“那天晚上......”

付凌天見眼前異象,不覺下了一跳。

他收了收心思,大踏步上前:“你們大半夜得不睡覺是想如何?”

院中的家丁們神色均沒有改變,數十人在月色下盯著付凌天。

就連平日陽氣極重的付凌天都心中一顫。

眾人與付凌天相對而立,喉嚨裡發出一些如同獸類的嘶嘶聲。

付凌天緊鎖眉頭,透過眾人之間的縫隙看到背後花園中開得燦爛的花:“回答我!”

付凌天聲音很大,在寂靜的夜,似有回聲。

所有的家丁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看著付凌天。

突然,眾人像是察覺到付凌天想要對背後的花下手一般,只一瞬,所有人都一起衝向付凌天。

任由付凌天功夫再好。

眼下數十人一擁而上,且都是自己家的家丁,付凌天又怎捨得下手?

如此,付凌天只能盡力脫身,從那天起,付凌天便再也沒有回過家。

付凌天苦笑道:“不知道,在沒有我的家中,一切是否還會如同往常?還是說,他們都像皮影戲一樣,沒有觀眾,便會呆在原地。”

司楊廷聽著,也覺得後背發麻。

“我會和江祭臣幫你想辦法的。”

付凌天垂下頭去,卻像是沒有仔細聽一樣,只是輕輕點點頭,精神很不好。

深夜的長安鬼市。

夜幕下,有夜霧瀰漫。

長安鬼市由來已久,在這裡,魚龍混雜,也屬於無人管轄的境地,無論你想要買什麼,幾乎沒有找不到的東西。

殺人越貨,或者神清氣爽,只要是你能想到的。

這長安鬼市,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所有人,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都要戴著面具前往。

不知,如此是為了避免遇見熟人的尷尬,還是避免遇見令人恐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