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家中被殺的第二個家丁,其實他也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城內對付家家丁連續死亡的事,也開始議論紛紛,稱一向嚴正的付凌天恐並不是表面看來的那般鐵面無私,否則,怎會遭瞭如此天譴。

付凌天聽著好笑,人言可畏,需要你的時候,如何都說你的好,一旦從高出墜落,跟著落井下石的人,恰恰也是那些曾經說你好的人,甚至,可能會是你曾經竭力幫助過的人。

夜色正濃,付凌天站在窗戶邊。

張家公子當夜,是否也是如此站在床邊等待著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結局的?

一邊想著,付凌天抬腳,向家丁的後院而去。

被控制的家丁?付凌天心中低落,想他嚴正一生,到了,卻落得被人陷害,實數好笑。

剛走到家丁所居住的後院門口時,付凌天便被眼前的情形嚇到。

只見整個院子裡聚滿了人,密密麻麻,所有人都圍在花壇邊,一動不動,視線落在花壇中央的一簇嬌豔花朵上,而那花朵,正映著月光,閃爍著水滴一般的清澈光芒。

深紅色妖豔的顏色,陪著整整齊齊一動不動,宛若木頭人一樣的家丁們,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詭異而可怕。

付凌天蹲在原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情形。

正當此時,家丁們像是聽到院落門口的動靜,只一瞬,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直直的盯著付凌天。

付凌天一向陽氣甚重,也被眼前情境嚇了一大跳去。

夜晚的平康里,鶯鶯燕燕,歌舞昇平。

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胭脂香味。

司楊廷一副柴米不進的樣子,一臉嚴肅得穿梭在平康里的街道,手緊緊握著腰間的佩刀。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其實現在他臉上嚴肅的模樣,正好反映出他內心的緊張心情。

平康里都是什麼人,看盡了世間最薄情,也看盡了世間最虛假,像司楊廷這般模樣,姑娘們一打眼兒,就能看出司楊廷的緊張。

一個穿著低胸襦裙,扭著豐滿白皙的身姿的姑娘,從一家店內走出來,扭動笑著挽住司楊廷的胳膊。

“哎喲,我說這位小哥,可是頭一次來咱們這平康里啊?”姑娘笑顏如花,讓人看著幾乎能陷進去。

嚇得司楊廷整個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故作鎮定,其實連眼神都透著慌張。

他的眼睛不敢看向剛剛挽著自己的姑娘:“我......我來找人。”

姑娘掩嘴而笑,肉乎乎的臉上,無關幾乎皺到了一起:“小哥說笑了,來咱們這裡的,可不都是找人的?”

姑娘說著話,就要將司楊廷扯進妓院大門。

司楊廷平日算是個大老粗,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抗,用的勁大了,怕弄傷姑娘家,勁小了,又怕掙脫不開去。

“姑娘,你先鬆開我,我真的是來找人的......”司楊廷有些急了。

那姑娘哪裡肯放過上了門的肥肉,而且還是如此年紀的精壯小哥兒。

就在司楊廷快要被拉進店內的時候,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一把將司楊廷的胳膊拽回來。

姑娘感受到力道,回頭皺眉正要發作,卻見眼前江祭臣挺拔的身子,一襲白衣在這燈紅酒綠下卻並無沾染的淤汙。

江祭臣看著姑娘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姑娘一時看得吃了迷,忘了還拽在手中的司楊廷,慢慢鬆開手,只痴痴地看著江祭臣的臉。

“公子,可是來......找人的?”姑娘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在發著光。

江祭臣點頭示意,並一把將司楊廷拽到自己的身側:“多謝姑娘幫忙,人,我已經找到了。”

江祭臣的笑容溫柔,讓人的心酥酥麻麻。

司楊廷看著江祭臣沉穩應對平康里姑娘的模樣,驚看著江祭臣的側臉。

“你怎麼......”

江祭臣回眼看著司楊廷,對司楊廷露出一個嫵媚動人的笑容:“尋了你半晌,沒想到你在這裡,走吧......你不是也在找我嗎?”說著,便扯著司楊廷的手腕向街邊走去。

司楊廷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過來,任由江祭臣拉著自己的手腕,回到正街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