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夢魘中的線索(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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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祭臣站定,眼睛輕輕向後瞟一下:“你別忘了,這原本就該是你分內的事,司大人,你是官,我是民,保護我,原本就是你的責任。”
江祭臣說著話,唇角上揚,一對鳳眼煞是好看。
說完話,隨眼掃一下人群中央,看到阿寧正嫵媚得笑看著自己,甚至給江祭臣回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那笑容不覺讓人心頭一動。
離開人群,江祭臣這才感覺到身體舒服了許多,他的左手虎口處出現了一塊硃砂紅色的斑點。
江祭臣輕笑一聲,抬手拂過戶口,紅色硃砂斑點悄然消失。
赤蛇阿寧跪倒在綴錦樓房間的地上,滿臉淚痕,一個無形的巴掌重重得打在赤蛇阿寧的臉上。
阿寧隨著巴掌聲倒在地上,臉上深深的五指痕跡,她慌忙從地上爬起,重新跪倒在地,弓著身體,額頭貼在地板上,聲音顫抖:“姑娘息怒......姑娘,我知道錯了,是我不該善做主張,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姑娘不要趕我走,若是真離開了您,我不知道還能去哪兒......”
紅色紗簾背後,被叫做姑娘的女人,白皙的腿腳從床沿上放下來。
隱約間,能看到她年紀並不大,卻是不怒自威,綁在腳踝的鈴鐺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原本應該恬靜的外形,現在卻讓人不免發憷。
赤蛇阿寧跪著低頭向前靠近一些:“姑娘,我只是看姑娘費盡心思想要......我是說,我原本是想幫您試探一下他,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請姑娘饒了我這一回吧。”
簾內的姑娘終於柔聲道:“若不是看你可憐,才收留了你,卻難成想,你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赤蛇阿寧聽到姑娘對自己說了話,反而高興,臉上通紅的掌痕也毫不顧忌,她抬起頭笑著:“姑娘放心,以後,我再不會主動接近江祭臣,我只按照姑娘吩咐去做,是我思路不周,還請姑娘莫要生氣。”
姑娘從簾內走出來,只穿著一身嫣紅的紗裙,腳上沒有穿鞋襪,兩隻腳脖子上的鈴鐺看上去可人,卻更像是兩隻束縛著她的腳鐐,沉重而繁重。
姑娘眉目清秀,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模樣,唇紅齒白,粉撲撲的臉頰白裡透紅,一雙桃花眼眉目傳情,眼角下還有一顆幾乎不易察覺的淚痣,看上去多了幾分嫵媚與傷感,一雙柳葉眉細長高挑,高挺的鼻子宛若畫像中的仙人一般,舉手投足見不似凡人。
赤蛇阿寧將整個頭幾乎埋在姑娘腳邊:“姑娘......”
姑娘聲音溫柔:“你起來吧,莫要再壞了規矩。”
赤蛇阿寧一愣,不敢起身:“姑娘放心,我記下了,江......他我再也不靠近去。”
姑娘唇角上揚,輕輕抬手將赤蛇阿寧扶起來:“我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幫忙,只不過......”姑娘的眉眼突然由溫柔變得憤怒,“不許再靠他那麼近,連他的衣服都不許碰!”
赤蛇阿寧聽到姑娘的語氣,嚇得腿軟,重新跪倒在地上:“姑娘息怒,是阿寧沒了分寸,是阿寧......都是阿寧的不是。”
“出去吧。”姑娘不再看向赤蛇阿寧,只轉身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得烹茶,香氣宜人,那味道,不像是茶香,更像是花香。
老鴇推開玲瓏的房門,房間裡飄蕩著藥味,而玲瓏正坐在床邊,喂那尚書府的王公子喝藥。
那張公子見老鴇進來,對玲瓏點點頭,玲瓏將藥碗遞給王公子,這才看向老鴇,淡淡笑著,輕聲道:“媽媽來了?”
老鴇對王公子尷尬一笑,拉著玲瓏出門。
因是白天,店裡沒什麼人,姑娘們都百無聊賴的模樣,有些似乎剛睡醒。
路過兩人的時候,會跟老鴇打招呼,老鴇只是簡單回應後,直直的看著眼前似乎無所謂的玲瓏:“你現在這是做什麼?被姑娘知道的話,你我都不好交代。”
玲瓏淡淡一笑:“媽媽這話說得不對,您以為綴錦樓裡,姑娘還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
老鴇嘆口氣,語重心長得握住玲瓏若蔥白一般的小手:“即是知道,為何還留著那王公子,雖說這王公子來了咱們綴錦樓,你當真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尚書府的王公子!在整個京城都大有名氣的王子彧!萬一惹上什麼事,你我都擔待不起,若真是給姑娘惹下什麼麻煩,你我更是說不清了。”
玲瓏將手從老鴇手中抽出,低下頭去:“媽媽,姑娘之前就已經清除了他的記憶,又何必擔心?”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你可都忘了?”老鴇有些急切。
玲瓏笑笑:“哪裡會忘,媽媽怕是誤會了,我對他,沒有您以為的那種想法,我的心......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雖然我知道我們之間關係懸殊,但我的心不會變。”
“你說荊棘?”老鴇一邊說著,慢慢搖頭。
玲瓏苦笑:“媽媽可曾記得我剛入綴錦樓時的事?”
老鴇不解:“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玲瓏低頭,完全是順從的模樣:“我不知道,只是那人給我看了一樣東西,他好像認得我是誰,而我自己,卻沒有了自己身世的記憶,我想.....我想知道我是誰,所以,我需要王公子的幫助。”
老鴇心下覺得這玲瓏心思太多單純,誰人都覺得可信,不免有些焦躁:“你還真是個傻丫頭,你怎知王公子不是誆騙與你?更何況,你與他素未蒙面,他又如何知道你的身世?”
玲瓏低下頭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是,姑娘也沒有告訴我,關於我身世的實情,不是嗎?”
玲瓏別過頭去,看向空蕩蕩的綴錦樓大廳:“我四歲便到了這綴錦樓,原說,是姑娘撫養我長大,但是,姑娘卻並沒有想要讓我幫過她什麼,甚至讓我覺得自己留在這裡毫無用處,身邊的人卻都似乎不敢得罪我,媽媽,你可曾想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