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卷舒看著祥雲落下,臉上也驚起了疑惑之色。

少許,只見一團蘊氣落到城牆上。蘊雲之中,一個相貌怪異的老頭一臉慈容的笑道:“天機大境司手下留情!”

雲卷舒見到此人也是躬身施禮。其餘眾人更是恭迎道:“見過臨帝!”

一旁的莫拿見了臨帝,感覺榮幸之至,上前招呼道:“臨帝前輩向來不出聆異軒,此番為何大駕這冰雪城?”

臨帝和藹笑道:“不為什麼,就為了眼前這個獨臂少年!”

眾人一聽這話一臉的懵,就連雲卷舒也忍不住上前來詢問道:“臨帝就為了一個殘廢少年而出山,莫非這少年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不瞞諸位,此人現在已經是我聆異軒的人,還望天機大境司能讓我將他帶回去!”臨帝說道。

莫拿一看那獨臂少年,臉龐俊秀,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也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但見臨帝都親自出馬,想來肯定非常人。

萬里雲一見這臨帝前來要人想必這人肯定不簡單,走上前來似笑非笑道:“不是晚輩們有意為難前輩,只是這人曾經多次襲擊我天機黑甲士,這人我們要帶回天機鑑給世人一個交代!”

臨帝看了看萬里雲,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與其日日琢磨如何處置這處置那的,不如回去好好修習一下你的探境之術,否則以你的探境修為實在不足以堪當大境司的職責!”

萬里雲如今也只有千里境司的探境修為,此時被揭了短滿臉漲的通紅,羞愧著退了下去,也不敢再多話。

雲卷舒面對臨帝則是儘量能避開就避開,忙賠笑道:“既然臨帝都發話了,我們還能說什麼?這冰封冰雪城的兇手我們帶走,其餘的就任由臨帝帶走吧!”

夜百尺又湊上來提醒道:“墨家兄妹怎麼辦?”

雲卷舒瞥了一眼夜百尺,冷冷說道:“他們殺死了祝彪,你覺得祝燚那個老傢伙會放過他們嗎?”說完,帶領天機鑑所有人離開了冰雪城。

天機鑑眾人離開。莫拿這才上前請教道:“臨帝前輩,晚輩莫拿有一個疑惑深埋心中,肯請前輩解答!”

臨帝看著莫拿詭秘一笑,說道:“因果自有定數,你們五界山秘術本來完全可以屹立於探境界之上,可奈何你們五界山的先祖頻頻失蹤,以至於精絕秘術失傳。”

“臨帝既然知道,可知道我們的祖師究竟去了何方?”莫拿追問道。

臨帝看了一眼城下的冰河,說道:“時魍當年參透時間術語,然而心性不正,利用時間之術行苟且之事。後來貪戀冰雪城城主冷無痕妻子的美色,以時間術語強行與其結合。冷無痕得知此事之後就以祖傳的凝空權杖將他封印在了冰雪峰下。其實,當下冰雪城城主冷德石便是他時魍的後人,其子冷如峰更是完全繼承了他陰險毒辣!這也算是因果報應吧!”

莫拿之前也在五界山的往事記錄中看到過時魍的事情,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羞愧的笑了笑,說道:“這樣品行的人早就該絕跡於世,該死,該死!”

臨帝有意無意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人生於世,定要活得光明正大,若是作奸犯科...總是要償還的。”

莫拿心裡一虛,連忙道:“是是是,我們一定要端正作風,無愧於心!”

臨帝自然知道這莫拿也並非什麼正人君子,但總體還算不壞,於是提醒了一句:“五界山也曾是大賢輩出,只是生不逢時,或許有朝一日還會捲土重來!”

“什麼意思?”莫拿一臉的疑惑。

“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也要走,星啟的世界就是這樣,誰也無法阻止!好好悟道吧,興許劫難來臨之時能用得上!”臨帝說完便走到了鐵木子身邊,右手伸開,竟是將鐵木子握在了手中。

臨帝又看了看身受重傷的墨家兄妹,一臉憐惜的搖搖頭,說道:“墨家人品行端正,處事也比較仁德,只是尚且一個機會!大禍將至,快些回去吧!”說著盤腿而坐上一片蘊雲飄飄然離開。

墨經天休息了一會兒,終於是恢復了些體力,勉強啟動木語術帶著墨經默回了至墨城。

聆異軒,位於探境界至極寒之地的邊境上。這裡有一條十里長的峽谷,形如一隻長長的耳朵,二十四棵千米之高的參天古樹圍繞在峽谷兩側,聳入天際。同時由於地域氣候的原因,這些古樹呈現四種不同的景象,六棵百花盛放,花枝招展;六棵枝繁葉茂,生機盎然;六棵楓紅葉落,悽然零落;六棵寒冰掛枝頭,寒風蕭索。這古樹下便是聆異軒聖賢悟道的道場,只是聆異軒的人從來不見外人,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具體行蹤。

隨著深谷垂直落差下一萬二千米,由於峽谷間霧氣繚繞,地下便是一片漆黑無盡深淵之地。

深淵之下,一顆巨大的倒懸巨樹,根系漫天盤結,枝葉映入地上的幻鏡之中,不知道究竟伸到了哪裡。

這裡一片天清氣明,彷如另一個神仙世界。

倒懸的巨樹下,一方菱形棋盤,黑白色的線條在棋盤中勾勒出一個個奇異的圖形,詭異非常。

須臾,棋盤中緩緩突顯出一個高山青石,兩側流雲滴水。中間的青石板上,鐵木子從昏迷中醒來,看著身邊盤坐著的怪異老者眉頭緊鎖。老頭正是那探境之人尊為聖人的臨帝!

臨帝微微笑道:“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