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馬車裡,陶宛娘神色輕鬆,但是凌雲洲跟凌大鵬,一個臉黑,一個傷心落魄。

“你是從何處學來這打牌九的功夫的?”凌雲洲忍不住開口問道,全程他就跟擺設一樣,根本沒辦法插入她同那賭坊冬季的交談。

“關你什麼事?”陶宛娘問道,“你我分開十七年,我會的多是你不知道的事。”陶宛娘直接回道,“賭坊的事情我搞定了,印子錢的你搞定了沒有?”

凌雲洲一愣,但不及他開口,陶宛娘已經說了:“要是搞不定,那錢你自己出!”

凌雲洲哼了一聲,他雖然不懂那些個門道,但是總有人知道的。

“放心,不該我出的錢,我一個子都不會出!”他說完,嫌惡看了眼還失魂落魄的兒子,“趁早趕去鄉下莊子吧,瞧這傻樣。”

“不可能的,師師為什麼騙我,她為什麼要騙我?”凌大鵬還有些不信般說著。

“你想想一個教司坊的女子,為什麼會看上你?”陶宛娘不客氣說道,“她是抱著琵琶唱個曲就能入賬不少銀子的人,跟著你,不過是想脫個籍,但是你能嗎?”

“你這個對娘不孝,對爹不敬的,她知道你身上沒有什麼油水可以榨了,又已經被姚俊臣收房了,難道還想著跟你吃苦嗎?”

“可是,可是她說過她喜歡我的。”凌大鵬一臉受傷模樣。

“呵,也就你信。”陶宛娘冷笑,“好了,送我回去,你該去哪去哪。”

凌雲洲也對凌大鵬很嫌棄,直接道:“收拾好東西,跟你媳婦一起去莊子上吧。”

“爹,讓我們看看孩子吧,小云夜裡都抹眼淚了,我們就一時糊塗啊!”凌大鵬一聽要去莊子上了,立馬苦著臉求道。

“大可不必!”凌雲洲倒是很直接地拒絕了,能做出把孩子丟大將軍府門口的爹孃,不要也罷!

陶宛娘也有著凌大鵬同凌雲洲哭求,到了陶家之後,她利落地下來馬車,徑直回屋了。

她這些天都有些深入簡出,除了忙於算賬,也是想避風頭,誰知道那韃靼親王會不會在街上溜達,最安全的,還是等韃靼親王同長公主離京之後再出門走動的好。

不過酒樓是在大年初八開市的,陶宛娘沒有去,讓白玉梅去同魯能說了她的顧慮,畢竟她若是去酒樓了,長公主發瘋來酒樓鬧事也不太好。

這日下午,白玉梅同凌大虎王紅玉都去酒樓做事了,陶宛娘午後在院子裡曬太陽,聽到張良有些神色慌張地前來告知,有貴客道。

“你這模樣,怎麼,來的人很不一般?”陶宛娘好奇問道。

“看模樣非富即貴,而且他說他姓趙。”張良回道,“趙,不是當今皇姓嗎?”

莫不是趙哲來了?陶宛娘立馬起身,同張良一道過去。

果然是趙哲,隨行的有大太監還是護衛,雖然一身便裝,但那氣勢在,的確讓人不得不謹慎起來。

“你們都下去吧。”陶宛娘先對張良和楊柏說道,“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要到跟前來。”

待人走後,陶宛娘才對趙哲見禮道:“民婦見過皇上。”

“無須多禮。”趙哲還是挺溫和的,臉上甚至還有些笑意,“陶大姐,這趟幽州,看來你收穫不少啊!”

“託皇上的福,走走停停,有驚無險地到了幽州。”陶宛娘回道,“皇上親自來到寒舍,是想知道什麼?”

“皇叔一家在幽州,如何?”趙哲也不敢明著問蕭毅,雖然,心裡想的只有蕭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