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看著手頭的紙牌,有些懷疑人生。為什麼他不但沒有抹平一百兩的債務,還把這十兩銀子也給輸了?

“大姐,你確定你是第一回玩?”張良微微顫音問道。

“對啊,這規則還是玉梅告訴我的。”陶宛娘爽快說道。

“雖然我厭惡這些東西,但是昔日為了說服我爹,我也沒少學。”白玉梅惆悵說道,“我也不想贏錢的。”

“玉梅以前是我對門,她爹好賭,平常逮著人都會來幾把,我也有些耳濡目染了。”陳連生也有些無奈說道,“對不住啊,張兄,就讓你一個人輸了。”

“張良,還玩不,這十兩銀子是不算你欠的,但是再後面,你……不考慮一下?”陶宛娘好心提醒道。

張良咬牙,要是他執意玩下去,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

“那……那就先這樣吧,大姐,你這玩葉子牌的天分,超高啊!”

“我這人,出了凌家村之後,運氣就一直不錯,大概,我算是老天爺比較看好的人吧。”陶宛娘臉不紅氣不喘,笑呵呵說道。

“對,大姐你真的是!”張良對著陶宛娘豎了大拇指,他沒辦法,佩服!

“那就歇歇吧,小賭怡情啊,這東西我們可不能沉迷。”陶宛娘說著起身伸了個懶腰,打哈哈道。

“大姐,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有自制力,我想,這個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賭徒了。”白玉梅感慨道,神情有些唏噓。

“玉梅,往事已矣,你不要太過難過了。”陳連生立馬勸道。

“我才不難過,我爹把我賣給黃家做妾室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會為他難過了。”白玉梅說道,繼而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語調也慵懶了些。

“這花廳暖和的我都犯困了,既然先歇了,那我也回屋小憩了。”白玉梅起身說道,繼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玉梅!”陳連生立馬跟上,還不忘回頭對陶宛娘跟張良道:“玉梅雖然嘴上說不在意,但這可能真讓她想起傷心事了,我去看看。”

花廳裡,獨留了陶宛娘同張良,陶宛娘臉上的笑意就漸漸收斂了。

“張良,在我眼皮底下耍心思呢。”

張良心中一驚,立馬回道:“大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怎麼著,想從我手裡贏錢,還是想讓我沾染上賭錢的惡行?”陶宛娘嗤笑道,“這葉子牌我是頭一回玩,不過麼,我玩過的東西,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張良訕笑,同陶宛娘賠罪般道:“大姐,你言重了,我沒想那麼多,就一點點小心思,想著能把這一百兩的債給平了,誰知道,哎,大姐,真人不露相啊!”

他怎麼就忘記了,陶大姐又不是真的如他所看到的這般普通農婦來著,小小的葉子牌,怎麼能難倒她!

“我不介意你蹦躂,但是我會讓你知道,你怎麼蹦躂也蹦不出我的手掌心。”陶宛娘嗤笑道,“葉子牌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想玩,我可以再陪你玩。”